凡聖含靈共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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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11-30 10:10

  佛不在形式之有無
  乃在實質是否澈悟

  有一位秀才名叫張拙,一次他問西堂和尚說:

  「山河大地是有還是無?

  三世諸佛,是有還是無?」

  ──所謂三世諸佛,就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三個時間,都有無數、數不清的佛,這叫做三世,諸、佛:那裡來的這麼多的佛呢?佛不是成了泛神論了麼?

  佛並不是神,它是超形名的存在,神是形名,所以,佛不是神,甚至連佛,都是一個假說,一個假名而已。

  這樣說來,佛到底是有是無?

  如果沒有?那又那來的「三世諸佛」?

  現在我們先來看他們的對話,然後再說這個。

  張秀才問西堂山河大地和三世諸佛是有還是無。

  西堂回答說:

  「有。」

  「錯了!」張拙說。

  「先生,你曾經在誰那兒參禪?」西堂說。

  「我曾經參隨徑山老師,我在參禪時,徑山老師全說是無,你今天說有,所以我說你說錯了。」

  西堂問:「先生,你有那些家屬?」,

  「一個妻子,兩個孩子。」

  「徑山有那些家屬?」西堂再問。

  張拙回答說:「徑山老師是古佛,怎麼會有家庭這些身外的絆腳石,請你不要隨便毀謗老師!」

  「這就是了嘛」,西堂說:「就家屬而言,先生應該和徑山一樣,方可以說一切都是無,是不是?」

  西堂特別把「一切」兩個字說得特別重些。

  張拙聽了心頭一震。

  禪是一門活泉,當你觸動活門,泉水便會潺潺流出。

  其實,就算是張拙也沒有妻子兒女而跟徑山一樣,只是一個人,那照道理說,也仍不能說一切都是無,他還有一個身體,一些生活所必需的物質條件和需要,所以,張拙後來隨石霸慶諸和尚而豁然大悟之後,他那首偈才把他的所見說的明白,愒曰:

  「光明寂照遍河沙,凡聖含靈共一家……」。

  對的,凡聖含靈共一家也。

  即心即佛,心淨即佛土淨,佛不在形式的有無,乃在實質的是否澈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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