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放進 視為一體—「第三鬼論」渡與被渡之間

把心放進 視為一體—「第三鬼論」渡與被渡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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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光證  2000-09-01 11:35

  地獄幽冥,陰風鬼影,總是茶餘飯後聊之不盡的話題,也是每個人心中又愛又怕的話題,這種現象自古有之,所以前人筆記小說中多的是鬼魅傳奇,聊齋誌異可說是其中翹楚了。然而靈異之風於今尤烈,許多靈異節目為了增加收視率,不斷繪聲繪影,誇大其詞,更有許多不肖人士利用人們怕鬼、媚鬼的心態,美其名超陰渡鬼,實則斂財斂色,聚眾攬權,不過是慾望中人而已,其鬼頭鬼腦之相,地曹眾生恐怕也難望其項背。

  教義論神,有所謂三大神論,第一神論認為神是創造之神,其無上威權可以創天創地,人類屈服其下,捨恐懼崇拜之情不足以了解自然;第二神論認為神是救贖之神,上得天心,大罪可赦,上干天怒,大禍臨頭﹔第三神論則提出,神者人也,人為靈之基,神乃人修成,神聖無足畏懼,盡憑凡軀超創而成。

  簡言之,第一神論是懼神,第二神論是媚神,第三神論是親和神,教義說捨第三神論而外,餘皆幻想也。

  教義本不談鬼,因為教義主張向天奮鬥,既然身而為人,應當把握人生,往神聖發展,所以教義有三大神論而無三大鬼論。然而義理相通,大道權變,當今之世鬼魅邪說橫行,使得人心益愈灰暗陰沉,不見光明,所以我主張要從教義整理出三大鬼論的依據,以供同奮參考。

  所謂第一鬼論,即是認為鬼力無邊,一旦鬼魅纏身,如蛆附骨,於是美其名敬鬼,實則懼鬼﹔第二鬼論,認為人之禍福依鬼律而來,如鬼循恩知報,則萬事亨通,若鬼挾怨索償,則萬般休矣,於是美其名渡鬼,實則媚鬼﹔第三鬼論,認為鬼者人也,鬼由人類墮落而成,由於光明盡失,所以墮入黑暗世界。

  簡而言之,第一鬼論是懼鬼,第二鬼論是媚鬼,第三鬼論且稱之為親和鬼罷,按教義精神,捨第三鬼論而外,餘皆人類自己幻想也。

  親和神、親和鬼都以親和為首,是因神類、人類、鬼類都是宇宙生命的一環,彼此以親以和,息息相通,共同朝向宇宙生命的目標進化。人類之心有神聖一面,因此禮拜神,是在學習神的精神,提昇自己的神性﹔人類之心亦有鬼魅一面,因此超渡鬼,是在感同身受鬼的痛苦,檢討自己的鬼性。

  鬼神之禮制,關鍵在於反省己心,否則不但神無感應,連鬼都來笑你。

  這是我參加這次清涼勝會最大的感觸,我字字坦白,所言不虛,因為這不但是我長期對天帝教義理的認識,也是我切身經驗之談。

  記得在澎湖當兵時,曾有過一次渡鬼經驗。

  我當時擔任譯電士,有自己一個獨立房間,譯電士專門負責翻譯電報及保管各類通訊密碼,所以門防頗嚴,外面一扇鐵門是朝外開的,裡面一扇木門是朝裡開的,平時兩扇門都鎖住,除了指揮官及通訊官外,其他人均不得進入譯電室,我工作及住宿都在裡面,等於自己的小天地一樣。

  記得是在退伍前三個多月左右,連上一位老兵神秘地問我:「班長,你住在裡面這麼久,有沒有發過什麼怪事?」

  我搖頭。

  「我告訴你,你房門對面有一顆大樹,樹底下聽說有七個鬼。」我聽了笑起來。

  「唉,你不要不信,以前住在那裡的班長也不信,有一次放假,他到天后宮碰到一位老先生也是這麼告訴他的,他才信了,請了佛像及符籙回來,你在房裡看過嗎?」

  我想一想,確是有一尊觀音菩薩像,但是沒有符籙。

  「我聽說是貼在行軍床下面,你把毯子掀開看看。」老兵故作神秘說。

  回房後掀開毯子,果然看到枕頭位子下面有一張鬼畫符。

  我回頭找老兵,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他說:「聽以前那個班長講,起先是半夜有人來敲窗戶,喊說站安官啦,但是後來到衛哨一問,卻不是他的班,也沒有派衛兵來叫他……」我打斷老兵的話:「這是典型的軍中鬼話嘛!」

  「更詭異的是隔幾天,那班長睡到半夜突然驚醒過來,發現譯電室的兩道門全打開,一股冷風捲進來,那班長發誓他睡前絕對有把門鎖好……」

  老兵望著我,低聲問:「你真沒碰到過嗎?」我哈哈一笑,拍著他肩膀說:「真的沒有,而且我也不怕,我是天帝教同奮。」

  不過隔幾天,奇怪的事真發生了。

  印象是睡到半夜,我突然清晰地聽到有人敲我窗戶,叫道:「站安官啦!」我一股腦爬起來著裝,心裡正覺奇怪,因為我印象今天沒有我的班,我向來記得很謹慎,也從不需要衛兵提醒我的。等到連上之後,一查果然沒有我的班,我問安官是不是他派人叫我,安官一臉狐疑,把衛兵叫進來,兩人都說沒有,我心裡頗納悶,回到房門前時,注視對面那顆大樹,也不覺有何異樣氣氛。

  我沒向老兵提這件事。

  又隔幾天睡到半夜,沒有任何警訊地,我突然又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兩扇門全打開了,鐵門朝外開到底,木門朝內開了將近四分之三。

  在這裡我必須做個說明,因為譯電室的地是傾斜的,由門口往內逐漸高起,因此木門一般都只開不到一半就會卡在地上,但那也足夠一人出入了,但現在整個木門幾乎開到四分之三,像似用很大力道把木門往內撞開一樣,我得花一番力氣才把木門推回去。

  是誰撞開的?我沒聽到任何聲音,也不可能是風,風沒那麼大啊,更不可能是我忘記關門,且不論這是我軍職大忌,我閉著眼睛都能鎖門,更何況門開得這麼明顯,我躺在床上都看的一清二楚,怎麼會忘記。

  我心裡有譜,拿一支電筒站到門口,朝對面的樹下照去,那裡除一排磚頭外一無所有,但我清楚地感受到一種詭異氣氛,帶著嘻笑、玩鬧成分,顯得有些妖異,我並無恐懼,一面目光定住樹下,一面輕唱廿字真言,不斷唱著唱著,只覺心頭一片坦然,週遭氣氛開始柔和,慢慢有了親切感覺,直到妖異氣氛消失,那樹下的磚頭看來就像家裡的搖椅一樣,讓你感受到淡淡的平常與溫暖,我這才重新把門鎖好,一覺睡到天亮。

  隔天我告訴老兵這件事,他瞪大眼問我不怕嗎,我告訴他心誠意正何必怕鬼,他倒說了一段教我難忘的話:「班長,你信神的,所以你不怕,唉,像我是怕鬼又不信神,世上最不划算的就是我這種人。」

  這段經驗與後來在天人講堂的感受是完全一樣的。

  我在天人講堂開講前,同幾位講席與首席親和,首席提到如何對八十幾億九幽十類說法,首席強調:「最重要是要把心放進來,把他們視為一體。」我深有共鳴,唯有把他們視為一體,親力與和力才能相應,兩誠才能相感。

  人對鬼說法,既無法靠語言、文字、形象、手勢,還能靠什麼呢?只有靠這顆心了。

  在首席第一場開講時,我爭取擔任助講,坐在前座,當首席開講約十分鐘左右,我感受到一盞盞蓮花燈後的坐椅,像冰山一樣融化,有一種化的感覺,溫暖的,好像家人般親切。

  等我自己上台時,我深深感受我即鬼類,鬼類即我,鬼類的貪、嗔、癡、慢、疑,都是我熟悉的人性,都是我潛在或突顯的問題,我感受不到任何詭異妖魔的氣氛,只有心靈共通的體諒與寬容。

  我初則照大綱去講,後則隨心所感而講,即使與人類親和,我也不常感受到彼此這麼貼心,雖然我看不到任何形體,但是生命就在這心心相感的過程中清楚地讓你覺察。

  這場勝會超渡了多少鬼類,我並不清楚,但是的確改變我的一些心靈,我相信,我既是參與者,也是被渡者,我深慶得逢其時,亦感謝諸大上聖高真的護持,使我在這場勝會中,親身體會到宇宙生命的多樣與共通性,在這對鬼、神有太多錯誤理解的世上,這無疑是一場最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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