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則  2004-09-01 09:20

　　飛機起飛機降，人來人往，人惆悵。

　　仗著前一天爬蒼龍嶺得高人傳授攀山心法，便輕鬆的站在下大上方的岩階上偷窺緒我掛著大小背包，托著敏榜的腳跟，在直挺挺的山梯上，從這一梯到下一階的獨家溫馨畫面……「靜則！你下來這裡等啦！」後方傳來組員大彬擔憂的口氣。嗯，我決定聽從建議……但「怪了！怎踩不到階咧？」才納悶著，不遠處就傳來敏晨、大彬的叫喊：「往右踩！靜則！那一階是空的！」啊？空的！天哪！眼角瞄著身後正確方位、手裡死抓著鎖鍊不放、耳裡聽著指揮、腳底左旋右空踩不著階的、心裡一面留戀這份關愛，一面還分心想著：「唉！師尊、師母的精神真是偉大…….。」呵！可忙得我汗如雨下。

　　踩著孕育華山的岩石，撫著鏽黃的鎖鍊，感受到真實的存在；「我來看你了。」原本雀躍的吶喊聲沒料到消聲在哽咽破碎低語的斷句中。

　　我們都在時間、空間的輪替下改變了容貌，何時再因著帝緣重踏奮鬥的梯階呢？

　　走在莎蘿萍的回程上，揮揮手，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竟如此難為。

　　北峰頂上的叩別、金融飯店首席的等候、西安火車站的「逃難」、清晨的敲門叫早聲、黃土高原的蒼涼風貌、蘭州熱鬧的市集、小吃店的黑米粥，圍坐飯店笑看電視「大宅門」、軟臥裡的故事時間、北方的麵食……日子愈久，記憶卻愈見分明。

　　一趟尋根緊扣著一團廿一人交疊的生命，我們共相依存的走過當年師尊行道西北的重要據點。

　　閉關，合該是「及時收放心」的，而我卻放任思緒縈繞不休。明知故犯，只因記憶烙印得太深。

　　西安歷朝的古都、蘭州多元的容顏已不復見，師尊西北佈道的行腳足跡在大時代的潮流裡悄然褪漬，卻在中華文化的歷史中，看見代代傳承的救世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