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部  2013-12-15 11:40

文／編輯部
繪圖／陳正筆

（十六）三官洞旁挖出水源

　　華山北峰水源缺乏，必須下山取水；到了「大上方」，水源也是大問題，何況同道比在北峰時期更多，用水是個惱人的問題。

　　這個問題，居然被四個蘿蔔頭無意中就解決了！

　　三官洞與金仙洞分在兩個山頭，兩個山頭的交會處，是個5、6坪大的石坂坡，一邊靠著山岩，一邊是懸崖。四個蘿蔔頭閒著沒事，玩到那一頭，拿著石頭在石坂坡上面敲敲打打，一個上午弄出了一個小洞，四人覺得乏了，轉頭到白雲峰下玩去了。

　　沒想到隔天再到石坂坡玩耍時，發現昨天敲出的小洞聚了一些水，而且石坂坡漸漸濕潤起來，有水匯集的現象。

　　老成的大慎靈光一現，領著三個弟弟，奮力把洞加大，看到水不斷的聚起來；四兄弟更加賣力，繼續把它擴大，小池子裡水不斷聚集，靠山岩處，山泉水居然慢慢滴洩下來。

　　後來，第一軍軍長丁德隆將軍派了一連兵來修「大上方」的路，就把這個水窪洞擴大成兩個，成了「上方泉」。靠山岩處的大窪儲的水，作為飲用水；靠著懸崖邊的小窪，則是清洗用的。

　　山泉水從兩個山頭的交會處滴洩下來，先流匯到大窪，接著到小窪，滿窪後流下懸崖。阿爹帶著全家與同道在「大上方」將近7年，「上方泉」水從來沒有斷過。

　　那水不但供應上山修路的一連兵飲用，山上30～40人，吃、喝、洗也都是那個泉水。

（十七）華山應知我寂寞

　　「大上方」山勢險陡，而且在華山主峰之外，遊客幾乎絕跡，可謂修道的世外桃源。但對四個蘿蔔頭來說，卻是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又長期寂寞、無聊的地方。

　　13歲的大慎、11歲的大璋可以攀嶺爬坡，有時還爬上杏樹、棗樹摘杏、棗吃。每當兩個哥哥上樹摘果，老三大藩與老四大慈，一個不敢爬樹，一個年紀只有6歲，只能在樹下巴望著樹上的哥哥們，丟幾顆下來解解饞。

　　大慎、大璋偏愛戲弄他們說：「你們上來啊！」大藩、大慈沒好氣的說：「你們丟一些下來啊！」這個戲碼經常上演，倒也解了不少寂寞。當然，兩個哥哥還是會摘果子分給兩位弟弟的。

　　已經9歲的大藩，除了不敢上樹，天生的蘿蔔腿，在兩個哥哥攀爬「大上方」之上的筆架山、白雲峰看日出日落，嘯傲雲海，還能跟在後面小跑步。幼小的大慈祇能一個人獨坐在松下，編織一些屬於夢的嚮往，以滿足他幼小心靈的寂寞和空虛。

　　阿爹的師傅蕭教主來華山看望時，留下的墨寶「正大光明」，阿爹請人鐫刻在玉皇洞上方的岩壁上。大慈在孤獨時，索性拿著小刀，用他乏力的小手，一刀、一刀在玉皇洞口東邊的岩壁上，刻下他的「正大光明」。

　　大慈從小身體孱弱，就像一株溫室裡的報歲蘭，清清爽爽，薄薄單單，超脫塵俗。尤其正直的鼻樑，靈動的雙眸，皙白的肌膚，活脫脫的「洋娃娃」模樣，卻有著特殊的戽斗下頷。

　　那是大慈周歲感染小兒痲疹，高燒不退，一度啼哭得脫落了下頷。當時阿爹正接受蕭教主在上海山東會館舉辦的全國開導師百日閉關訓練。阿爹在關內懇求師父救治，蕭教主笑著說：「好了！好了！」這時大慈在病床上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下頷竟自然合癒了。

　　大慈反應和行動遲緩，可能是因此造成的，也種下了他先天身體羸弱的底子，才會到了6歲上「大上方」時，蹲在籮筐由挑夫挑上山的。

（十八）客人來了的預兆

　　阿爹因為「借霧」協助修復潼關鐵橋，「半仙」之名不逕而走。到「大上方」拜訪「李道人」、「李半仙」的客人絡繹不絕。

　　說也奇怪，四個蘿蔔頭算了算，知道有幾個情況可以預知有訪客。那是，他們最高興的時刻，因為阿爹送往迎來，招待客人，他們就可以打混，不用唸書，可以出去遛達去了。

　　玉皇洞南邊的三官洞前有一棵皂刺樹，皂刺樹長得非常大，樹上還有個喜鵲窩，如果樹上的喜鵲對阿爹叫，阿爹就說：｢今天有客人來！｣果然當天就有人來。

　　現代的功夫茶是用茶壺分杯飲用，過去茶壺是直接對嘴喝的。阿爹喝茶有他專用的小茶壺，有時倒在茶杯上喝；可是如果在講話中間，突然拿起小茶壺對著嘴喝，隔天就有客人來。

　　四個蘿蔔頭當然會注意阿爹的這個舉動，只要阿爹拿著茶壺對嘴喝，明天就是可以期待的歡樂時光。

　　還有，「大上方」沒有電燈，在玉皇洞內與幾個活動的地方都點著油燈，有一次燈心開花，沒多久就有客人來；說也奇怪，每當燈心開花，就有客人來。所以，四個蘿蔔頭也特別注意燈心有沒有開花。（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