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母身邊的吉光片羽
資料提供/朱敏隱開導師 2023-07-15 09:30
整理/編輯部
●那些年,我們與師母在一起的日子,永遠不會隨著時間而褪色。
宋明理學大家朱熹昔日曾在江西廬山白鹿洞書院提下「日月兩輪天地眼,詩書萬卷聖賢心」,將日月喻為天地間一雙清澈之眼,照亮世間,以惕勵人存天理,去人欲,心胸開闊,光明磊落;鼓勵人們讀聖賢書,淨化心靈,窮究天人,以達聖人之境界。
本師世尊猶如三期末劫中的旭日,引領我們在黑暗中迎向光明,諄諄教誨,指引著每位弟子循序漸進,為自己、為蒼生再造新生命;坤元輔教宛若無瑕而明亮的月光,追隨本師世尊上山下海艱苦備嘗,普濟幽冥,以母愛之光輝守護著帝教大家庭,關照人間苦難,為坤道懿德立下最好之典範。
春風徐徐 沉香歲月
朱敏隱開導師道緣深厚,從年輕時即進入天帝教,孺慕本師世尊、坤元輔教(以下均稱師尊、師母)身教、言教,尤其在坤元輔教駐世最後兩年,陪伴其側,從其溫婉而堅毅的生命態度中深受啟發,繼而堅定意志,奉獻己身弘道渡人。
敏隱開導師受邀美國洛杉磯掌院線上親和集會演講,與同奮分享陪侍在師母身旁的親身經歷。她說,初進天帝教時,我與師尊、師母互動並不多,與兩老其實並不熟悉。直到我在鐳力阿道場,就讀天人研究學院、天人修道學院,才有了親炙師尊、師母的機緣。西元1986年,我皈師天帝教,是「正宗靜坐班-坤七期」結業;1988年參與第二期師資高教班,如今已有38載,算是老同奮了。師尊、師母帶給我的言教、身教,如同美酒經歲月沉澱越沉越香,許多早年無法體會的道理,在我生命中點點滴滴地發酵。
父親的回歸,啟發我思索生命的意義,見到上天對父母的照顧,覺得過往生命可以揮別,從現在開始開創新的生命。32歲時,我辭掉工作,準備就讀天人研究學院。那時我不開竅,無法領略四書五經涵義,天人研究學院入門考試,成績不甚理想,國文考50分,英文考0分。師尊面試時,看著我說成績不是最重要,重要是有一顆修道的「心」,你以後就跟著邱敏貞一起修持。就這樣,我吊車尾的進入天人研究學院就讀。
第一年,參與「天人研究學院」課程,雖然讀不懂文字意涵,但是我很勤奮聆聽每位講師授課,聽久也聽出了味道。第二年,開設「天人修道學院」課程,因師尊想培養修道人才,一共招收7位修道學院弟子,5位乾道,2位坤道(我和邱敏貞)。
西元1993年,師尊親赴美國,臨行時將師母託付給邱敏貞和我。從那開始,漸漸開啟我與師母緣分。年輕時,不曉得「託付」是師父對弟子的器重,那是源自「信任」的情感。
每天上課前,我都會先去師母寢室問候:「師母好!」師母問道:「您等一下有事嗎?」我回答:「等一下要去上課」,師母說:「那你去吧!」過了一陣子,就自然地沒再去問候師母。直至師尊從美國回來時,當著我和敏貞的面,氣呼呼的,臉色漲紅,拐杖直敲地面:「我不是交代你們要好好照顧師母嗎?」我們當下還是搞不清楚,師尊為何生氣,也弄不明白被罵什麼。
無懼無悔 靈肉佈施
1994年,師尊從美國返台後,身體狀況一落千丈,不久後證道回天。幾個月後,鐳力阿道場活動聚餐後,只見高敏膺著急哭著從師母房間跑出來,要找人幫忙。我馬上進入房間,只見到師母坐在椅子上,鼻樑湧出血,血濺了前面衣裳,並流淌到地面一大片。原來是當時師母要坐下,椅子沒拉好,臀部直接鋪地,鼻樑不慎撞到桌角。我先安撫敏膺緊張情緒,請她將師母鼻樑、身上、地面血跡進行清理,我以天人炁功幫師母灌炁,鮮血還是一直滴落,沾滿在我的手臂上。
不久維生首席趕來繼續幫師母灌炁,師母叮嚀要我們把她的身體平躺,把腳墊高,師母進入半昏沉狀態。我們知道師母有事要去做,那一日剛好是教內一位坤道同奮生產,師母護持著這位同奮生產,直到胎兒安然出生,才肯讓我們把她送往醫院。師母這一次跌跤,經診斷是後頸椎粉碎性骨折,造成她日後行動不便。
復健過程中,師母咬牙堅持著,沒喊過一聲痛,她每走幾步路就大汗淋漓,非常辛苦。這段期間,師母每月仍然持續超拔陰靈的工作。師母原靈是清涼聖母,氣來自清涼聖境,是以她的氣非常清純,同時也是文殊菩薩這一靈系,智慧和定力都很高。正常狀況下,師母可以消化掉陰靈濁氣,然而因為傷到後頸椎,加上頻繁的超拔,損耗了的能量太大,身體恢復不易。
心有靈犀 解開心鎖
師母受傷後某日酉刻,我在光殿靜坐,剎那間,心裏傳來師尊急促地聲音:「趕快去看師母!」我驚醒過來,趕緊下坐奔赴師母寢室,從此每天隨侍不斷。師母身體逐漸衰弱,有不少坤道同奮自願發心前來照顧師母,但隨著師母一次次進出醫院,照顧者心裡也產生很大的壓力,因此替換一批又一批的照顧者。最後,請來了一位一貫道的蘇小姐照顧師母。每逢初一、十五時,師母會拉肚子,睡眠也多些,她就為師母灌藥。起初,蘇小姐無法相信超渡的說法,經過多次的應證,蘇小姐終於明白確實是有「超拔陰靈」這件事,後來照顧師母更能得心應手。
之後師母氣切,晚上必須抽痰,需要24小時的照顧,蘇小姐太累了情緒不穩定。我覺得蘇小姐是位很用心的照顧者,如果晚上能讓她睡飽,白天她就有充足精神照顧師母。是以,我向蘇小姐提議,晚上12點後由我接手照顧,白天再請她接替照顧師母。
●1989年底,天極行宮靜坐班結業舉辦傳燈儀式,師尊面露慈藹微笑,像父親般將明亮燭火點燃敏隱開導師(右二)手中的蠟燭,是薪火相傳,終身奮鬥,帝教永垂萬禩。
從那一刻起,我與師母之間展開另一種特別交流。
一日,我幫師母清理身體,突然有一念頭傳過來:「妳這小子,對我這麼好,莫非有什麼企圖。」我念頭一出:「不敢,不敢,這是做弟子對師父應克盡的孝道。」這段時間,我與師母歷經多次的意念往來,使我領悟到:釋迦牟尼佛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默然,唯迦葉破顏微笑。微笑不是因為見到那一朵花兒,而是彼此意念相通,無須言語即能心領神會。
有天晚上我進去陪師母時,很親暱地跟師母噓寒問暖,師母伸出左手抓住我的手指,用她的大門牙狠狠咬下去。我撒嬌的故意喊著:「師尊救命啊!我們沒有把師母照顧好,讓師母難受,師母生氣了,師尊救命啊!」師母聽了就把我的手指頭推了出來。我輕輕地向師母說:「師母,一般同奮見到是您身體病了,師尊生病回歸了,但我們在旁邊的人,知道師尊不是病死,而是為了蒼生活活累死的。您也一樣,累壞了,您們所做的事不是一般人所能瞭解的。」
恆久忍耐 愛與包容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我問師母要不要在清虛妙境光殿上一起誦誥,師母點頭示意好。我們將師母放在輪椅上,但她無力氣支撐身體,身體從輪椅滑下來,因此師母要我們以布條固定她的身體。當天午刻,我擔任司儀,看著師母撐在輪椅上費勁的跟著誦皇誥,我的眼淚撲簌簌流著停不下來,結束後大家趕緊拆解了布條把汗流浹背的師母抱離。
師母從未以言語教導過我,應該要如何修持,她以身教、心教默默把我從障礙中帶出來。在我生命最困頓、心靈最迷茫時,不知何去何從時,我呆坐在師母旁邊,良久師母默默地嘆了好長好長兩口氣,長長的氣鑽進入我心靈深處挖掘了一下,幡然間,我心中一陣波動。我醒過來後,到外面山坡上放聲大哭。早年曾得聖訓指導,我修道的過程中會面臨一些隱憂,要勇於面對突破,現在我見到師尊、師母在弘道的路上,是如何艱苦地走過來,如果我們都留不住了,還能要求誰?不知不覺中我又突破了一個關卡。
師母在世的最後一天,我跟著師母坐著救護車回鐳力阿道場,我抱著師母的頭、摸摸她的腳,救護車開得飛快,在半路我就吐了,吐出來汁液是黑的,我胃出血了,胃破了兩個小洞。我跟師母說對不起,我幫不上您的忙,沒辦法再為您灌氣了。一路上抓著師母的手,回到清虛妙境。
大夥一陣忙碌著,我站在門外面,沒有跟進師母的寢室。午夜,鐳力阿道場內的同奮,全部跪在清虛妙境牌樓前恭送師母,維生首席兄弟們圍繞在師母身畔,我慢慢走回臥室躺下閉上眼,玄虛鐘敲響,在鐘聲綿長之際,清晨6點,師母證道回天(1997年6月8日)。
在師尊、師母生病時,很多同奮失去信心,因此離開天帝教。我何其有幸能有這一份深厚的福氣,在師母最後的歲月陪伴其側。有時我半夜12點多進師母寢室,震撼地感受到那股充沛豐盈、寧靜至極的能量,從此我對「病」的看法又進了一程,雖然師母身體病了,但是她的心靈是健康的,精神生命是超越的。那種靈性的超越,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耶穌基督的精神,當耶穌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祂向 上帝懇求,原諒這些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祂的心裡只有愛與包容。師母在受傷後超拔,能量不斷耗損,最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她堅守天命,從不退縮,直至油盡燈枯。
●本師世尊、坤元輔教並肩行道,帶領著所有同奮一起奮鬥。
演講尾聲,開導師感性地總結,師母雖然在床上病著,她也知道一般人不理解自己在做什麼,但她就是默默完成自己的使命,沒有張揚自己做的事,以「愛」包容了一切對她的負面想法。師母的靈可以被無生聖母提到靈覺妙境,還能保持清醒意識,足見她的修持之高深。她的靈來去自如,在天上早有果位,之所以還拖著病體,是因為要行使在人間的天命,她以最後僅有的能量護持天帝教的根苗,保護她的孩子,照顧她的弟子。
師母始終很關心她的弟子,就像家人一般和樂相處。猶記得,有一位坤道同奮結婚前,去向師母訴說心事的情景,如同自家小孫女同祖母訴說,是那麼地自然真切。師母聽後,親切地說你去帶來讓我看看。觀世音菩薩,觀世間疾苦,你有什麼困難,就觀想祂的法相,祂就會來幫助你。師尊、師母一樣有此相同的願力,所以不管是乾道、坤道,只要心理上有苦、心結、憤恨不平、困頓時,都能上光殿祈禱或是觀想師尊、師母,與之親和。
從敏隱開導師為同奮講述「我在師母身邊的吉光片羽」點點滴滴的真實故事中,體會到坤元輔教的不言之教,在三千紅塵中,與本師世尊以「愛」與「包容」承擔眾生共業,以「承擔、成全、不爭」的靈肉佈施履踐救劫天命。坤元輔教的生命境界,當是每位弟子效法的最佳楷模,亦是惕勵吾人修道的生命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