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義對話錄—二、談本教為何主張「一個中國一個主義,兩岸真正和平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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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光證  1996-04-25 01:05

  從蒼茫夜色中俯視,萬家燈火。

  其中一盞燈光特別。

  以它為中心,向四周延伸出一股股溫暖而堅定的氣息,流進每一戶人家,流進每一個人心中,無聲無息,彷彿不帶絲毫蹤跡,但是若細心觀察,卻可以發現這地區充滿了陽和正氣,因之邪風遠辟,波浪不興,這真是偉大的默化力量,是上帝的恩寵,是師尊的慈悲,也是同奮的努力,但是現在這盞燈光忽明忽暗,搖晃不定,怎麼回事呢?

  新境界陷入沈思中。

  六十年前,師尊謹遵天命攜眷歸隱華山,長期為國祈禱,五日後抗戰軍興,浩劫臨頭,當時華山一般道眾尚在迷夢之中,竟以為師尊是攜眷避亂,逃難來的,師尊仰天喟然嘆息:

 

  我本悲時非遯世,天心早許白雲留。(注一)

 

  六十年後,師尊為消弭兩岸戰火,為中華子孫留下一線生機,毅然擔負共業回天請命,現在一般台灣同胞亦在迷夢之中,竟有謂師尊是病死客鄉不過爾爾,我輩弟子仰望玄穹,傾聽昔日華山餘音,如今亦彷彿只剩一聲嘆息:

 

  我本悲時非「棄」世,天心早許白雲留。

 

  六十年前,日軍佔領風陵渡,隔著黃河日夕炮轟潼關,河防危殆,人心惶惶,師尊坐鎮華山,遙指風陵渡,口占一首:

 

  且坐山頭舵把穩,笑他不敢渡黃河。(注二)

 

  果然黃河八年不結冰,日軍始終渡不過黃河,確保了關中一方淨土,更直接鞏固了抗戰首都重慶的安全。

  時空移轉,六十年後共軍集結對岸,隔著海峽日夕威脅台灣,台島慌亂,人心惶惶,但有誰記得師尊十幾年來告誡我們同奮的:

 

  且坐山頭舵把穩,笑他不敢渡「海峽」。

 

  問題是:坐在台灣這座仙山的我們,舵把穩了嗎?

  新境界激動了!政治是複雜的,歷史是糾纏不清的,這其中有多少恩怨情仇在翻滾,有多少權力慾望在作祟,我們能否以清明靈覺的眼光觀照全局?能否擺脫世事褊狹的拘絆作出正確的判斷?師尊病床畔留給李登輝先生的一封信,固然令人感泣;師尊意氣風發時鼓勵鄧小平先生乾坤一擲、放手一搏的用心,何嘗不教人動容,這裡面看不到有什麼政治立場,看不到有什麼意識形態,誠如師尊告訴鄧小平先生的:「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宗教徒和有神論者,但我關懷世界、關懷社會、關懷時代、關懷同胞。我認為當前人類最大的苦難根源,出自於『恨』,而沒有『愛』。」(注三)如此真摯言詞中,只見宗教家靈肉俱施的悲心,只有宗教家洞燭機先的憂患。

  二千五百年前,憍薩彌羅國鐵騎奔騰,戰鼓如雷,佛陀的祖國迦毘羅城危在旦夕,佛陀坐在路上阻攔大軍,敵眾雖暴,也仍下馬恭請佛陀樹下庇蔭,未料佛陀答曰:「大樹之蔭,不如親族之蔭。」敵軍知難而退,如是二次,終因迦毘羅城人心難挽,業力發作,鐵騎踏平迦毘羅城。請問佛陀當時有何政治立場?有何軍事立場?事實上,宗教家的心是悲天憫人啊!宗教家的眼光燭照了千古的黑暗,我們是否應該多從宗教的角度,來體會師尊他老人家的心?

  新境界冷靜下來,心中有主。

  一樓仍迴盪著同奮的問題:

  「三民主義早就落伍了!」「為什麼要一個中國一個主義?」「天極行宮牆上的字眼太政治了!」

  只見舊境界橫眉怒目,作勢待發。

  新境界拉住他,道:「每一個人之所以有不同的意見,是因為有他不同的背景,每一位同奮的立場我們都要尊重,」眼光環視全場,又溫和的道:「但在這兒,我請求大家把自己的政治立場、意識形態先擺一邊,因為我們既然承認一己之渺小,有感於生命之困頓,所以來到宗教的聖幕前,戰戰兢兢,祈伏 上帝無垠的大道,我們何必急著把自己的知識拿出來,何妨先傾聽宗教的聲音,領受之後再做判斷?」

  眾人點點頭,氣氛緩和下來。

  「先談三民主義吧!」

  「三民主義與教義的三大奮鬥有直接關聯。」

  「『向自己奮鬥』是中山先生『民族主義』的落實與開展,教義第十三、十四頁說得明白:

 

  戰事曠日持久,人心疲痺,若再以消極的悲觀的宗教思想灌輸常人腦際,則必使民氣消沈,意志頹唐,民族勢必演成天然淘汰,惟有認識宇宙,人生必須樂觀自強,認清時代環境,為光明正義而與一切惡魔抗爭,先求自身之生存,再謀大眾之生存,故曰:「向自己奮鬥。」推而廣之,即是救國家救民族救世界,此為民族自決。

  「殺身成仁,捨生取義」固為民族美德;但「尚武精神」與「浩然正氣」之發揚光大,尚須寄托於宗教信仰。平時明瞭生命之來源,勘透生死關頭,發揮民族固有德性,砥礪獻身殉國精神,臨危自能深明大義,視死如歸,死後靈氣(和子)清明,必為逍遙自在之「自由神」,永存不朽,此為民族精神。

 

  由是可見,教義講的『向自己奮鬥』這個『自己』,是從小我擴展到大我,從一已之私昇華到為天下蒼生而奮鬥,因此,教義主張民族自決並非狹隘、偏激,甚至狂熱的種族主義,而是人飢已飢、人溺己溺的王道精神,這也是本教的中心思想。十幾年來我們在光殿上誦念皇誥,一心一意,為兩岸百姓的幸福,為美蘇核戰的危機,為天下蒼生的遠景而奮鬥,到頭來自身的健康、家庭的美滿也都獲得保障,這是教義闡揚『先求自身之生存,再謀大眾之生存,推而廣之,即是救國家救民族救世界』的真義。

  大家想想,多少同奮在光殿上誦持得痛哭流涕,難道都是惺惺作態?其實何嘗不是民胞物與、一體同悲的胸懷乍現!

  這就是中山先生講民族主義必先強調恢復我民族精神的含義,也正是其與一般種族主義、民粹思想最大的差別處。不過談到民族精神,教義特別提到須輔之以『明白生命來源,堪破生死關頭』的宗教信仰,換言之,就是師尊一再強調的正氣功夫。於此我們赫然領悟,原來師尊把它擺在光幕上的用意了,教義之所以講民族主義,我想應該從這個角度來了解。」

  「你說光幕上擺了什麼寶貝?」一位同奮好奇的問,其他人伸長耳朵。

  「笨蛋!上面是『天地正氣』,下面是『正大光明』!」舊境界終於找到出氣筒了,乘機修理一番:「你們每天上光殿沒看到嗎?只想求神問鬼的!哼!」轉頭向新境界發問:「你一直說的宗教立場,即是要我們從民族精神、民族德性來了解教義的民族主義嗎?」新境界點點頭,舊境界高興地說:「下次我知道要怎樣告訴別人了!但是民權主義呢?我聽說中山先生的民權主義在台灣根本沒有實施,因為像『權能區分』這類大發明好像沒有落實,現在連國民大會恐怕都要取消了。」

  「一個體制要落實必須考慮時空背景的因素,這個問題應該交給學有專精的專家去解決,才是民主政治的常規。但對同奮來說,必須要了解教義為什麼主張民權,這樣中心思想穩固了,才不致人云亦云,修起道來,也不會東倒西歪。」

  大家笑了。新境界繼續說:

  「『向天奮鬥』彰顯了中山先生『民權主義』的精神,教義第十四、十五頁說:

 

  聖智庸愚各等人類,品質雖有區別,不過僅為電子構成肉體質量之不同,而其異引和子之來源則一,可謂先天本來平等。人生一切環境並非天生與天賦而來,必須自植自奮自愛而得。所謂「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亦即所謂帝王公侯伯子男民乃是人為的,反之,人人皆可獲得平等之地位,於此足以證明上述之理論,莫不吻合。吾人須知古往今來宇宙間惟有「行」字方能創造一切,方能革新進化。「人之生也為行而生」,務須改變沉滯不進的態度,打破徬徨煩悶的心理,效法天體的運行,積極「向天奮鬥」,自強不息,循著宇宙間自然的真理,篤踐力行,潛心學養,雙修性命,以期永生永存,求得聖凡平最後之目的,此為民權(人權)之始終。

 

  請注意這裡談到民權之始與終,民權之始是指人人先天本來平等,因為和子的來源是一樣的,都是來自於上帝,但由於後天電子體質量不同,故生而為人仍有資質差異,但可以透過奮鬥而獲致人人平等的結果;若進一步懂得遵循自然法則而修持,向天奮鬥,由人成神,而與古往今來諸上聖高真、仙佛神媒並駕齊驅,達致聖凡平等之境,這就遠非中山先生所論及的了,這是民權之終。」

  「師尊曾在靜坐班講述,當正宗靜坐功夫達第四個階段時,就是超凡入聖,你剛剛說的是同樣的意思嗎?」一位同奮問。

  新境界皺眉頭,道:「聖凡平等亦有不同境界,不能一概而論,但總是進入門檻了。」

  舊境界喜道:「這麼說來,教義實在比三民主義還要偉大啊!」言談之間,顧盼得意,彷彿教義是他寫的一般,有的同奮佩服他的忠心耿耿,有些不禁皺眉。新境界搖頭道:「不能這樣說,教義是賦予三民主義之精神以形而上之意義,從人道返天道,而落實在三大奮鬥的實踐上。事實上,宇宙大道是圓融自足,不須雕琢,渾然天成的,與其說教義附會三民主義之說以求現實政治之利益,毋寧說中山先生的思想根源於中華文化,亦即本地球上最接近上帝真道的文化,因此自然貼近教義之理念,因為教義就是上帝的道啊!所以兩者有相通之處,不足為奇,這是較切實的見解。」

  「中華文化為什麼最接近 上帝真道?」一位同奮深思,忍不住問,他正在大學就讀。但舊境界打斷他的話:「等等…,我們話題別打岔了,民生主義還沒有講呢!我猜『向自然奮鬥』即是民生主義吧!」

  「不太好!應該說兩者的精神有印合的地方,教義第十五頁說:

 

  由於「向自己奮鬥」之結果,進而倡導戰後世界共「向自然奮鬥」。蓋大戰之後,民生凋敝,百廢待舉,故宜由國際經濟合作,集中力量,分配資源,互助開發,增加生產,積極建設;否則人心耽於安樂,忽視自然,故須激勵振奮,注重勞工神聖。蓋以「工」字而論,其上一畫為自然,下一畫為物質,中一筆為人力,合成工字。所以凡具有共生共存之心,能為大眾謀福利,而向自然奮鬥者,便是自然與物質間之「神媒」,即為人間之「神媒」,是故名曰:「勞工神聖。」此係民生之真義。

 

  就利用厚生以實現均富、活力的社會之理想而言,向自然奮鬥與民生主義的精神可謂一致,但值得我們留意的,教義特別提出『共生共存之心』,提示人類在經濟發展的同時,切莫利益掛帥,物慾薰心,而是要以豐裕的物質建設成就更優良的精神文明,方能善用地球資源,朝宇宙太空進軍。凡能擁有共生共存之心,致力於提升人類物質與精神文明,脫離地球彈丸之地,共進人類於宇宙大同者,實為天(宇宙、自然)與地(地球、物質)之媒介,教義稱之為「神媒」,蓋此種人已具神聖之特質了。」

  舊境界忽地領悟:「我想這個『共生共存』還有一個意思,」挑戰的眼光朝大家望去,一位年輕的坤道同奮站起來說:「你是指現在越來越被重視的環保觀念?」「啊!你真厲害!一猜就中。」舊境界驚喜的說:「自然生態的平衡長久以來被人類忽略,舉凡濫墾、污染、過度開發..,都源於人類把自然環境當作一個壓榨的對象,拼命想從中擷取利益,如果教義『共生共存』的理念能夠發揚光大,相信有助於自然生態的平衡。」

  新境界欣喜的點點頭,教義原是要多方理解與闡述的。

  夜色更深了,看牆上的時鐘將近十點,大家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有太多的問題想討論啊!專職同奮乾脆下廚煮一大鍋泡麵,熱呼呼端上來,大家眼睛一亮,真覺肚子也餓了。

  「來!來!談歸談,吃歸吃,」專職同奮到處招呼,大家叫他「廟公」,他也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能為同奮多服務是一種快樂。舊境界搶了一碗,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突然聽他發一聲喊,驚天動地,大家不知所以望著他,廟公緊張的問:「怎麼啦!麵有問題嗎?」舊境界笑的前仰後翻,指著廟公道:「麵是沒問題,麵的名字倒是有點問題,」偷眼瞧著幾位主張台獨的同奮,笑的更大聲:「我們廟公煮的是『統一』麵!」然後故意壓低聲音,喃喃自語:「真是天意!真是天意!」

  那幾位同奮氣歪了臉,新境界很不高興的指責舊境界:「你的態度很糟糕,最好收斂一下。」其餘人也紛紛指責,一時間舊境界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漲紅了臉,自知理虧,也不敢再作聲。

  同奮放下碗,餘怒未平,朝新境界說:「不錯,我主張台灣要獨立才有前途,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尊敬師尊,我自信和大家一樣熱愛師尊,我願意將生命奉獻給 上帝。」語氣激動,聞者動容,舊境界慚愧地低頭,心中懊惱不已。聽著這位同奮繼續說:「……你剛才從教義角度解釋三奮與三民主義相通之處,令我耳目一新,照你的說法,本教之所以主張三民主義,乃是著眼於文化性與宗教性,並非意識形態的堅持?」

  新境界拍拍他肩膀表示撫慰,道:「當然,師尊致鄧小平先生信中亦說明,只要兩岸在民主、法治、均富、和平的基礎上有共識,兩岸亦可重新制定新憲法,新國號,這就說明了本教並非意識形態的堅持,而是基於文化與天道背景的考量(注四)。」同奮恍然悟道:「那麼是否能再談談關於統一的問題?」

  新境界道:「兩岸統一與否的問題,現在世界華人議論紛紛,有從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各種角度來分析推論,我們同奮當然可以有自己的立場與看法,但應有一個共同前提,即是我們必須了解教義的看法,必須從天道的角度明白天帝教重來地球的使命,這是本教同奮應有的認知,如此再配合後天學術的討論,方能有自己堅定不移的信念,不致隨波逐流,迷失在目前資訊氾濫的洪流中。」

  「兩岸問題是三期末劫極重要的一環,」新境界仰天肅立,神態莊嚴:「師尊曾講三期末劫由中土開始,最後亦由中國人收場。」「這是宇宙氣運進入危疑震撼之際,三十幾個星球遭逢三期末劫,本地球首當其衝,師尊的上靈三期主宰精心策畫的方案,所以師尊投胎中土,與三期主宰天人配合,共同推動本地球的三期方案,首先化延美蘇核戰的全球毀滅危機,繼而致力於兩岸真正和平統一,期望在全球華人雄厚的經濟實力支持下,重組優良合理的政治制度,方能蘊育出中華子孫活力無窮的生機,如此,才真正談得上復興與發揚中華文化,而以教義聖凡平等、天人大同為依歸,弘揚宇宙真道於全球,此所以人類能逐步擺脫行清平,邁向春康同,」新境界的聲音黯淡下來,道:「師尊曾口述寶誥最後的迴向文,音容真摯情切,感慨萬千,我永遠忘不了當時場景,原文是:

 

  冥心存念太虛空。靈覺絪縕彌大羅。迴向應元列聖眾。同心哀求金闕爺。

  化延毀滅開太和。大地回春福壽遐。同了三期朝聖躬。天人大同頌法華。

 

  舊境界又按捺不住,問:「台灣獨立會導致兩岸手足相殘的悲劇,使中華民族元氣大傷,對不對?」「三期末劫的方案將因此投下不可知的變數!」一位同奮若有所悟,接著說。「手足相殘,烽火連天,怎談得上發揚中華文化呢!果若如此,三期末劫如何由中國人收場?」眾人議論紛紛。

  新境界打開教義十六頁,高聲朗誦,吵雜聲漸漸降低,大家傾聽:

 

  本此三奮及聖凡平等的思想啟發人類大公無私共生共存之高尚心理,實行平等互惠(興滅國繼絕世)之公法,根本消除各民族間的糾紛,由此進到民族真正平等,無形同化,組成各洲聯邦,公推國聯盟主,確保集體安全,人類種族間一切戰爭於是永遠消滅。和平燦爛,「世界大同」,進而科、哲昌明終極,陰陽永達和準,熙來攘往,極樂消遙,自然「天人大同」。

  惟其如此,吾人深願建國、建教理想的實現,心理與倫理建設的完成,皆有待於天人共同的督促邁進,期求世界各民族有共同信仰的標的,有一致正確的認識,並在探求宇宙真理,溝通天人文化之大道上,希望全球科學家、哲學家、宗教家、張揚「聖凡平等、天人大同」之旗幟,本各已知之理繼續不已向前突擊奮進,一層一層衝破宇宙神聖壁壘,日日新又日新,揭曉宇宙最後之真理,完成三期三同之終極目標。

 

  同奮們,兩岸和平統一不是最後目標,教義更講『確保集體安全,人類種族間一切戰爭於是永遠消滅,和平燦爛,世界大同。』進一步說,世界大同也不是最後目標,天人大同也就是宇宙大同,才是師尊的最後目標,那時人類真正擺脫地球的拘束,擠身星際文明之列,而同各星球智慧生物來往,與各天界仙佛聖真談笑,熙來攘往,極樂消遙,屆時不用說分本省人、外省人,中國人、美國人,即連地球人、外星人,凡人、仙佛都不分了,真正天人大同。這是中華文化返心性之本,重立人文價值,開當代之新,確立民主科學的遠景,師尊墨寶『行宇宙真道重光地球』可為註腳。這美好遠景我們也許見不到,但我們必須為未來子孫們打下基礎,這是天帝教重來地球的真正使命,師尊一貫稱之為『天命』。」

  眾人靜默,都在思索其中含義。好幾人舉手,他們還有問題。

  「中華文化為什麼最接近上帝真道?你剛剛還沒回答我。」

  一位正讀大學的年輕同奮問。「師尊好像說過,本教之所以在台灣復興,是因為台灣是中華文化的老根,對不對?」另一位接口(注五)。

  「師尊口稱華山時代傳下最不可思議的寶貝是什麼?『道統衍流』吧!你們去研究研究,當能自己找到答案!」新境界鼓勵的說。

  「以前曾聽你講過,師尊保台護國的天命,在人事上最早源於雲龍至聖,此話何解?」這回是一位老同奮發問。新境界回答:「崑崙諸祖與雲龍至聖於抗戰期間,曾向師尊透露中日戰後,中國將有更大戰亂(應指國共內戰),繼之而來又有極大外戰起來,世界繁華將摧毀殆盡(應指核子戰爭)。抗戰勝利前半年,雲龍至聖本應允攜師尊全家上崑崙山修煉,後來幾經商量,要師尊趕快下山,準備到蓬萊仙島化減劫運,之後並親到上海面授機宜,師尊始知蓬萊仙島就是台灣。民國三十八年師尊踏上台灣土地,即發願要與台灣共存亡,天極行宮三大任務、保台護國使命都有這個源頭,一直到今日。

  從這段史實,我們可以知道,本教保台護國使命在人事上最早起於雲龍至聖的交付,他老人家是清康熙末武舉人出身,修煉成道,駐世至民國三十餘年時,已起碼二百餘歲以上,外界常有因本教保台護國使命認為我們是國民黨外圍宗教,請問雲龍至聖是國民黨員嗎?莫非二百年前他老人家就預知國民黨權大勢大,事先表態討好?」(注六)

  眾人笑了,從沒聽過這種說法,卻也發現自己對本身信仰的宗教了解有限,以致常常迷惑。

  一位同奮從角落走出來,年紀頗大了,操著生硬的國語說:「我沒讀過什麼書,小時候受日本人統治,後來國民黨來了,才開始學一點國語,」他咳嗽幾聲,略帶哀傷:「二二八時,我幾個書讀得好的兄長被抓去槍斃,連屍首都找不到啊!剛剛聽各位講了許多,我也懂了一點,知道我們天帝教的使命。以前師尊有指示要超度二二八亡靈,我拼命的誦誥,我相信師尊的慈悲,我真的很相信!」說著泣不成聲。

  一位坤道同奮憐惜地讓他坐下,新境界感動的說:「我講的許多道理不及師尊慈悲示現的萬分之一,他老人家早就洞燭了眾生苦難的根源,是因為恨,而沒有愛,所以他老人家把愛分給每一位同奮,分給天下蒼生,所以能感動人心,所以有天帝教十五年基業。」

  大家緬懷師尊證道情景,歷歷在目,一股哀傷情緒彌漫開來,隱約有啜泣聲。

  一位青年走到新境界面前,回首看看大家,又看看新境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勉強壓抑著問:「對不起,我是上禮拜才皈師的同奮,現在正攻讀電機所的博士學位,」他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終於道:「我本來只是想來學氣功的,剛剛聽各位先進講起來,我想天帝教大概是民族的救星,世界的希望,嗯...或許也是外星人的舵手之類的,總之,我只想問:化延美蘇核戰危機,促使兩岸和平統一,這麼偉大的任務,就憑著你們窩在一個小房間,拼命地磕頭,拼命地唱歌就能化延?就能實現?我覺得真不可思議,更坦白說,我覺得這真是愚民作為,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罷了!」

  語畢,眾皆譁然,大家怒目而視。舊境界拍桌而起,大步走來,廟公擋住他,笑道:「吃麵!吃麵!」這青年同奮一副倨傲不恭的樣子,漫不在乎看著大家,新境界望著他,內心有一縷笑意,多像他以前的樣子啊!

  夜更深了,恐怕得秉燭夜談呢!新境界心中如是想。

 

注一:清虛集,頁一。

注二:清虛集,頁十四。

注三:大智慧大事業大統一─九十三歲涵靜老人致中共鄧小平先生的兩封信,頁六。

注四:同右,頁二十。

注五:教訊第一三一期,頁六。

注六:上帝的安排─奮鬥感應錄,頁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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