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愛愛做老伴
高緒業 2002-03-01 11:00
「殘忍是萬惡之首」，「寬恕是眾善之門」，
這兩句話如雷貫耳，對我發生極大震撼，
因我家庭曾瀕臨破碎決裂邊緣，
必須盡力挽救，忍辱負重，期獲天赦，
以下是我個人真實的故事，
也是我對教主 上帝真誠的認錯改過。
去年二月十八日，維生首席使者在鐳力阿道場朝會講話，闡釋他的所以乞求 聖慈垂憫，俯允明定：「天運庚辰年公元二０００年為天赦年。」以期通過自赦、人赦、天赦之理性程序，各依生命尊嚴、生存和諧、生活幸福之自然規律，「除殘止暴」得以和平、安樂生息，回歸宇宙大道，生生不息。
首席特別強調造成二十世紀人類災難的重大因素，第一是人類內心的獸性殘忍的血腥暴力，第二是物性冷酷的毀滅工具。最後的結論就是人類所造的惡都是由於內心殘忍所形成的，「殘忍是萬惡之首」，並提出了相對應的一句話，「寬恕是眾善之門」，寬恕才能夠「以愛制暴」，怎樣才能夠達到救劫的目標，就是從寬恕做起。
「殘忍是萬惡之首」、「寬恕是眾善之門」，如雷聲貫耳，對我發生了極大的悸動，足以發聾振瞶，震撼了我，因當時我自身在家庭間發生了瀕臨破碎決裂的邊緣，必須斷絕一切「殘忍」的惡念，發揚「寬恕」的善念，盡力挽救，下定破釜沈舟的決心，堅定忍辱負重的毅力，以期自赦、人赦，最終盼能獲得天赦。
在首席講話完畢，徵詢同奮意見時，我即席極簡短的把我一度陷於困境及切身的感受，直言無隱的說出。今謹借教訊一角，說出我個人的故事，這是本人真正的反省懺悔，也是我對教主 上帝的真誠認錯改過，這個屬於「隱私」又涉及「猥褻」的事，任何人都諱言不肯坦認的，在此我敢於面對且願意提出，可以說我仍不失有一顆赤子之心。
頑童一生 有功業有惡孽
我的進入天帝教是受「浩然正氣」「正大光明」八個字的感召。世尊賜我道名，可說如見肺腑，看透了我的「本性」與「本心」。
相信因果報應的人，一定相信孽報。孽，就是業。我的道名正是「緒業」。業，簡單的說，就是「造作」，詳細的說是「生命一切的活動現象，包括行為思想，善的惡的，非善非惡的一切行為」。而且我們所有一切身心行動，隨起隨滅，毫不停留，但每活動一次，他的魂影便永遠留在宇宙間，不能磨滅。正像老宜興茶壺裡留下茶精的「漬」，在將來再泡茶時會發生作用的，梁啟超稱之為「業律不滅」定律。
中國古代「業」字是偏重在肯定積極方面，如易經繫辭傳：「富有之謂『大業』，日新之謂盛德。」但佛教入中國後，業就偏重在否定消極方面，一般多指惡業。因此「作業」也叫「作孽」，業障就是孽障，是說人所作罪惡，是正道的障礙。而三業是指身業、口業、意業，都是不善的、惡的。
慚愧得很，筆者一生無畏無懼，無拘無束，年輕時是「小頑童」，年老後仍是「老頑童」，多彩多姿，有功業，也有惡孽。以學業而言，在國立復旦大學，曾於三十六學年第一學期學業成績名列新聞學系全系第一名。（只舉辦一次，因此沒有第二個人也有此殊榮。）以職業而言，在中央日報以助理編輯開始，一級一級向上爬，最後當主筆，薪資到達十四等七級的最高階位，在政大天下的中央日報，能夠如此，應算「異數」。在主筆期間，曾有三年自動不休假的實績，在新聞界也難找類此事例。這是「善業」。
至於「惡業」，在高中時代，把國立中央大學中文系畢業、高等考試及格，當時官拜江蘇省政府教育廳江南辦事處主任的兼課國文老師「轟」走了，最後以「性情傲慢不敬師長記大過一次」了結。
在中央日報任職時，因中央通過撥五億巨款補助中央日報改進國際航空版，當時文工會擅權違法，居然逕自扣下此筆鉅款，直接派員接管國際航空版，為此我以個人名義逕行上書文工會主任宋楚瑜，表示抗議反對，最後遺禍社長姚朋，無辜遭受免職，繼任社長奉命大整肅，廿二位高階層職員調職，本人丟了主筆頭銜，但新社長考慮再三面致慰勉之意，仍然把我留在主筆室工作。
夫妻勃谿時起 太太萬歲
記得在大學讀書時，家兄曾以「三分乳氣、七分土氣」相譏，當時筆者用一加號，再用一等號，下寫「十分真氣」並附以「元氣淋漓」四字。《三分乳氣＋七分土氣＝十分真氣（元氣淋漓）》。一生天真無邪，一身膽大包天，可說是個無懼無畏、亦儒亦俠的特立獨行人物。
由於具有這樣的性格，在家庭間、夫婦間自然很難相處，勃谿時起了。但是我倆間由於性格上的特點，我是外柔內剛，她是內外俱剛；在我是理智很高，情感頗豐而意志薄弱；而她在發生爭執時，卻是不管理智，不講情感而意志堅強，所以最後勝利必屬於她，太太萬歲，我雖姓高卻永遠做了矮人。
正因如此，遇到重要問題我不敢也不願直接與她商討，總是用書面交代。記得有一次因為事關重要寫了三張信紙還鄭重套了一個信封，留在家中書桌上。不料過了午夜返家，發現桌子上一個碟子，上面都是灰燼，僅留信封一角。使我震撼莫名。我坐在客廳沙發上，呆坐了二十分鐘，把這「劫後餘燼」用另一信封好好保存起來。毅然離家準備到南部玩三、四天消消無明火，乘計程車到中正西路報社寫了一張向社長請假的假條，再乘五人座柴油轎車連夜到高雄，不到四小時就到了在車站旁一家豆漿店待到天明，這時我長子正在高雄服兵役，當外事憲兵排排長，天亮後我打電話去說要看看他，他說今天打靶「不必相見」了。在一餐廳坐了一陣，就乘車去墾丁，當天夜宿墾丁賓館，在餐廳發現不是一對男女，就是全家老少，孤家寡人僅我一人。坐在窗口欣賞很多遊客在雨中游泳，感到無限孤寂。
翌日清晨，步行至墾丁公園，剛逢豪雨，門口空蕩蕩無有一人，敗興而返，立刻回賓館結帳至高雄回台北，當晚依然上班，社長說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怎麼回事？我說，沒有什麼，夫婦間起了些小衝突，被墾丁公園大雨一沖，心火撲滅了。社長哈哈大笑，一場風波就此平息。很想寫一篇「老頑童蹺家記」，回憶起想好準備寫的第一段，正是一首大家能唱的歌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讓它淡淡地來，讓它淡淡地去……」事如春夢了無痕，留下記錄豈不落了痕跡。話雖如此，到今天前景歷歷，「業」實在很難消啊！
東窗事發 風波大興
八十九年，由於教訊搬家到鐳力阿，於是在新店始院我個人的用品，尤其許多信件都帶回了家，這也許是冥冥中的安排，「東窗事發」，我受了「天譴」。中間有兩封信出了大問題。一封是我妹妹從大陸寄來的信，信中述說我做人不可太軟弱，不要對嫂嫂過分委屈，而且建議我不少對付大太的方法。一封是我寄給一位淡江大學女學生郵局退回來的信，信中是探問她母親的近況，並詢問為什麼最近見不到面的原因。為這兩件事，大興風波。
司馬光事無不可對人言，他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賢人，表示他從不做壞事。我這個人，一生也是事無不可對人言，但我是做好事會說，但從不求人回報；做壞事也說，但希望能從此改過。於是我就直截的說，我妹妹的想法是不對的，因她一直在大陸受了共產黨的薰陶，以「恨」為出發點，處處講求對付他人。事實可以證明，我沒有照她的話來對付你。至於另外一封信只是朋友關係，沒有「婚外情」，而且坦白說，這不是我道德高尚，是怕得「愛滋病」。
女人眼裡豈能容得了一粒砂，這樣兩件事，豈是我認錯推卸就能了的，不可能善罷甘休。
保命錢被挪用 決訴求法律
「反省懺悔」是天帝教徒的基本信條，為了「贖罪」，我提出許多行動，第一由我出面寫一封給大陸妹妹的信，再經她詳加註釋斥罵，同時以三年時間的期限，少與妹妹通信，並且不能以任何理由前往大陸。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把現有的四十坪房子當時市價為一千五百萬以上，主動過戶在她的名下，使她心理上有所保障。所有存款包括定存單、存摺、身分證、圖章都交她管理，甚至包括在天帝教的薪資也一律直接寄交她保管。
我以為這樣做是已經在「贖罪」，而且這種種事情的發生原因是由於十數年前，她實施子宮割除手術後，誤信他人偏面之詞說以後不可再行「人道」，我請了很多名醫為她解說，也舉了許多實例由一些好友的太太親自「現身說法」給她聽，她卻一意孤行堅持己見，一心「保命」。於是我們分房別居，當然夫婦感情就淡了。
前年舊曆新年中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她說，我的存款一部分已經改變用了她的名字。我大吃一驚。我想這可能只是恐嚇我，但為了查明真相，在銀行開業當天凌晨深夜子時一點鐘，我突然開門外出，她立即追出，但我行動迅速，早已不見人影。我在外撐過一夜，第二天九點以前到了銀行，一查存款的確少了兩百餘萬，我立即以其他證件用我本人名義凍結了剩餘的全部存款，並參加了我原來答應她不參加的武進同鄉會春節團拜與會員大會，但沒多久就離開，仍至健保處參加腰部背部及膝部的復健治療，她早已在那裡等待我了。
我除了告訴她我現有的一些存款是我晚年的「保命錢」，希望她不要「忍心」迫我走上絕路。但我私底下卻已決定一切只有聽由法律解決了。
不過，事後想想，我完全想通了。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可見對人類而言，「男女」之間的「關係」，僅次於「飲食」，是非常重要的慾望。營生、保衛、繁衍是生物三大需要，人類亦不例外。營生是覓食，保衛是自衛，都是生活問題；繁衍卻是生命問題，而且是大群、民族甚至整個人類延續問題。
中國人最重視倫常，所謂五倫，父子、兄弟有關血緣，君臣有關政治，朋友有關社會，而夫婦不屬於血緣，無關於政治，與社會也脫離，但是中庸說：「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可見人倫中它有關鍵性地位。人類由「群婚」「偶婚」，一妻多夫、一夫多妻等不正常關係最後步入「一夫一妻」的正常關係，是有其正當理由，對家亦給予合法保障，因此在婚姻關係持續中，沒有理由予以傷害破壞，節慾、寡慾本是好事，年事已高，縱然絕慾也不是絕對不可忍受，我應該體諒她的固執，確認自己的不能寬恕是錯誤的。
捫心自問 不能再辜負愛卿
我個人在學業、事業都小有成就，不是弱者；但內子擔任台北市立托兒所所長二十年，考績年年列甲等，應該稱得上是強者。內子除了過分的節儉幾乎近於吝嗇外，確實也善盡了她妻子的責任。
以兒子說以一連三個第一志願最後在台大電機系畢業，取得美俄亥俄州立大學獎學金，以三年半時間先後取得碩士博士學位，在一九八二—一九八三年取得美國電腦學會（Computer society）博士候選人獎學金榮譽，是美國唯一可以列入履歷的榮譽。女兒在中央大學數學系畢業後，參加資訊策進會第一屆特訓班，一年訓練結業成為電腦軟體工作人員，在銀行界服務多年後終於進入了IBM。孫兒、孫女、外孫、外孫女都是學校的資優生，外孫更是什麼都考滿分，第一學期進初一最後一次月考七科總分是六九五分，全學期總成績列全校初中一年級（共廿五班）第一名。這些都包含了內人的遺傳與教養，她又何負於我家。
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個新聞工作者，大部分是負責編輯與筆政，數十年來過的是「夜生活」，晚間常須至深更半夜方才回家，而太太是個公務員，必須早起料理做便當送子女上學再自己上班，數十年如一日。夫婦間如參商兩星，難得見面，又如何能安樂，說句嚴重的話是在「守活寡」。我虧欠內人實在太多了，現在年逾七旬，能相廝守，究有多久。目前又遠在埔里山中「修道」，捫心自問，實在再也不能辜負愛卿了。
思前想後，誠如西諺所說，人除了生活，還有責任，我應擔負起這個責任，因此，不論內人今後仍然要懲罰，或是報復，我一切承擔，丈夫有淚不輕彈，自己吞下去。
因此現在除了每月自留二千元做零用金外，一切收入全交內人管理。休假回歸台北，每次由她接送，在家吃的都是我歡喜的菜，但在此期間除非經她同意不與任何親友交往，鰜鰈情深，做了一對十分恩愛的老伴。但正因此隔絕了與許多老友間的關係，在此特地轉載一首老歌：「左三年，右三年，這一生見面有幾天；橫三年，豎三年，還不如不見！」藉此表示鄭重歉意。
以上原只是筆者一人的「個案」，希望能給許多同奮作一「借鑑」，有些事發生在我進天帝教以前，如果早進帝門，經常做反省懺悔工作，也許這事就不會發生了。
最後謹錄八十三年一月筆者在第一二０期教訊「愛滋病何去何從」讀後感一文最後一段作結，並願與同奮共勉—人類目前的罪惡，總括的說是「縱慾」引起的問題。「節欲」，節制人類各種慾望，才是正本清源的辦法。為了拯救人類，我們只有敬畏 上帝，潔身自愛，重建家庭，才能自赦人赦挽救浩劫，戰勝世紀病魔，克服邪惡心理，避免 上帝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