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命(七)

我的天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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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01-25 10:05

全家遷居白雲峰下大上方

  民國二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我們全家從華山北峰遷居到白雲峰下大上方,我在清虛集中記有兩首七絕「移隱大上方白雲峰下玉皇洞前」—「移來眷屬白雲間,濟濟仙輿金闕前;太極圖開懸一幅,應元再下大羅天。」、「上方寂靜近玄穹,暮鼓高懸擊警鐘;夕惕朝乾來乞禱,回天轉運表精忠。」作為存念。

  大上方深谷藏幽,懸崖削壁,上下都要攀附鐵鏈貼壁委行,最後通過一段步步驚魂地鬼斧神鑿的絕巖,進入一個山洞「雷神洞」,然後由洞頂通過一線天的梯道,鑽出一個洞口,這個洞口平時覆一塊鐵板門,來人到了「雷神洞」下,拉動鐘繩擊出鐘響,由人打開鐵蓋,才能進入豁然開朗、別有洞天的大上方,真所謂「上方不可登!」

  大上方這個絕谷幽境大大小小計有十二個山洞拱衛著,最大的一座洞「玉皇洞」,我就是在玉皇洞前委請該洞主持王清箴道士就地取材,壘石成屋,東兩間,外一間是光殿,內一間作我的會客室與臥室,地下室則作為同道休息之處,西邊二間,一間是廚房,一間是你們師母以及四個小孩的房間,山崖側各有一株很高大茂盛,年代最少幾百歲的松、柏,我曾為那株柏樹命名為「華蓋柏」,平時就在樹下會客、讀書,談天說道,至于廁所則要翻越一座山脊或走下一個山坡才有。

在玉皇洞懸岩鐫「正大光明」

  玉皇洞左側是白雲峰,白雲峰迤邐而下的兩道山脈正好似兩條臂膀,懷抱著玉皇洞,我在玉皇洞上題鐫了「正大光明」四個大字,這個題字的懸岩上則是大上方最高點的「八仙洞」,左側是「丹陽洞」又稱「馬祖洞」,右邊是「祖師洞」,下有四方洞、三官洞、玉皇洞面對的山脊是跨鶴嶺,嶺下有「日月雙洞」,都是歷代隱士修真避亂的地方,實在是洞天福地、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我在大上方時,每日子、午、卯、酉四時祈禱打坐,除了我和你們師母、四個小孩外,長期靜修的還有西北和陝西同奮,如郭雄藩、胡明德、李旭如、闞英侯、邢世五、孔祥子等六、七人,他們大都到了抗戰勝利前後才相繼離山。其中還有一位同道住了近一年才下山,就是參與天人共同研訂教義「新境界」工作的要角黃維道,我對這些華山時代同奮時常懷念他們、關心他們,相信都早已回歸自然,除黃維道已證冥王星星主外,其餘均在清虛上宮負有相當任務。

大上方的補給運輸使者鄧萬華

  還有一位值得懷念的非同奮鄧萬華,這位華山山陽商縣的樸實長工,短小精幹,他每月只要求兩塊現大洋工資(相當于現在三千元),晚上就睡在四方洞下的一個約模有兩蓆大小的洞內,他攀山越嶺,步履如飛,每天早上在腰間掖上兩個饅頭,揹起一個竹編的背篋,就下山到華嶽廟、火車站,來回四十華里,收取報紙、信件,採購副食如蔬菜、蘿蔔等,當時最重要的當為黃豆,有時他會幫助你們師母用黃豆自己磨製豆腐、孵豆芽,我現在還經常會提起他,鄧萬華應該是無形中調派來大上方支援我們的,說也奇怪,只要綿密陰雨或風雪封山,他就會懨懨的生病,這個「爬山虎」是我們在大上方的補給運輸使者。

挖得水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華山山勢秀奇,事實上,整個一座華山包括五峰在內是一大塊璞實秀奇的石頭。因之,華山最缺乏的亦是最珍貴的就是「水」,除華山最高點南峰的「仰天池」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黑龍潭」,終年不涸竭,沒有人知道這一潭池水的源頭來自何處?至於其他各峰的用水都是依靠冬雪蓄積,或天雨存餘人工開鑿的水池中。因之,我在華山北峰時一次發生的火警,就面臨灌救的危機,出現了「神蹟」外,另一次大旱,整個華山與華陰全體道眾與民眾在我們夫妻的精誠團結下,虔誦皇誥祈降甘霖,終於出現的第二次「神蹟」,都可以說明「水」在華山的珍罕。

  但六年來在大上方,我們卻從來不曾感受到缺水的問題,那是由於維生他們四兄弟,在三官洞和金仙洞間的山坡邊,突然挖出了一個水潭,而這個小水潭,水質清冽、甘沁,大量水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既不知它的源頭何處,亦不受天旱水竭的影響,最多時,胡宗南著第一軍軍長丁德隆,派遣一個工兵連到大上方修築道路和玉皇洞前的房舍時,近百人的飲用水都取自這個泉潭,直到我們下山,聽說這個泉潭亦因山石崩塌填實,誠是不可思議。

師母下山變賣手飾維持山居生活

  我們在山居時,常年以白菜、蘿蔔、洋芋等為副食,事實上,如果在夏天採購肉類,通過二十餘華里的轉輾山路,到了山上亦已腐臭,因此,你們師母只有在冬天醃製一些鹹肉,以備外賓上山不時之需外,甚至我們在大上方時,一位同道送了一隻小母雞,你們師母不肯殺生,一直飼養到我們下山前,老死在山坡上,後期一些軍中同道贈送一些罐頭食品與洋蠟燭,幾乎成為稀世的珍品。

  大上方標高一千七百多公尺,四季常春,冬日也並不寒冷,白天只要穿一件棉道袍,在風雪夜晚才需要再加一件貼身小棉襖。鞋子都是布底,你們師母與胡明德、孔祥子經常為我和四個小孩子以手工做鞋,還要負責上光殿看光,辦理超陰的工作,遇到補給發生問題時,你們師母有時就得下山到西安,去變賣手飾、衣物、古董等,以維山居生活所需,我常常反省,當年如果沒有你們師母支持調度,使我安心修持,完成第一天命,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天帝教復興。

開創「昊天心法」與「急頓法門」

  我的第一天命就是為抗戰坐鎮華山「看守西北門戶」,另一方面,也是在這樣的一個艱苦的環境裡,磨煉身心,暗中摸索,迎合天意,一步一步開創今天的「昊天心法與急頓法門」。當時外在的情勢:中央以先總統蔣公為委員長領導下的軍事委員會,是全民奮起抗戰的領導中心,全國分成十二戰區,每一戰區設司令長官,以華山為軸心,與我的天命有直接關係的為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第八戰區司令長官朱紹良、第十戰區長官蔣鼎文。戰區下設集團軍總司令,第三十四集團軍總司令即是胡宗南將軍,所轄的軍隊最為精粹,裝備亦是最好。他轄下的第一軍軍長為丁德隆,第一師就駐防在華山下面華陰的旁邊,隔黃河與日軍對峙的潼關,師長李正先是我們的同道,蔣緯國將軍當時即在第一師下第一團第一營第一連擔任連長。

與蔣緯國將軍訂交經過

  當時以蔣委員長的次公子戍守在河防第一線,這位留德的青年軍官不僅富有「朝氣」,與士兵同甘苦、共患難。同時,亦極有「道氣」和「正氣」,無形中亦正是先總統派遣他到華山下邊,與我併肩戍守西北大門。有一天他帶了幾位士兵到大上方下莎蘿坪,有意登山上大上方,那天無形中已給我了資訊,我知道他來了,就從大上方獨自下山,和他相遇在莎蘿坪涼亭前,蔣緯國將軍於民國七十四年本教正宗靜坐班第十期時,在天極行宮演講中,自述這段經過時說:遠遠看到一人下山飄飄若仙,一見到他就說「來者莫非蔣連長」,他立刻行禮:「是!蔣連長報到。」我們兩人即從那時起開始訂交,至今相近六十年了。

以我自己的信心安定軍心民心

  我坐鎮華山八年,手無寸鐵,信心堅定,完全是無形中的顯化,相信只要有天命,人事上自然可以配合,因此,同時我還要以我自己的信心安定軍心、民心,清虛集中有二首七絕,第一首題為「天定勝人,人定亦能勝天」—「可憐三晉劫黎多,劫去劫來可奈何。且坐山頭舵把穩,笑他不敢渡黃河。」第二首命題「樂土樂土爰得我所」—「早奉天公賜合同,一方淨土留關中。十方三界齊擁護,豐鎬重開太平風。」就是慰勉贈予當時上起胡宗南將軍,下達所有西北的同道弟子們,直到抗戰勝利,我這兩首詩全部應驗了。回憶對日抗戰的實際情勢,中央政府在四川重慶,右翼是大西南,左翼是大西北,如果關中不守,重慶側翼立刻受到威脅,整個情勢就會改觀,抗戰如何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實難評估,甚至影響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因為,如果日本取得關中的戰略地帶,就可一面經過甘肅河西走廊,進窺蘇俄中亞腹地,一面包抄陝南,進逼四川,動搖重慶人心,這是近代的史實,大家可以好好研究。

信願行都是我奮鬥的經驗勇氣

  由華山時代「一方淨土留關中」的第一天命,到今天確保台灣的第三天命,都是謹遵天命、執行天命,當年華山時,正是戰亂時危的時候,情勢十分危急,全家生命毫無保障,僅憑雲龍至聖轉達的天命,我毫無猶豫絕不後顧,決心服從,實際上人事方面最起碼的生活與安全等等問題,根本沒有任何的資助和保障,所以天帝教同奮現有的三要:「信、願、行」,可說都是我個人奮鬥的親身經驗與勇氣。
  (八十二年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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