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的心教

師尊的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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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光證  1995-12-25 11:20

  這幾年來慢慢明白,只要親力一起,不論是在打坐、誦誥,即使在日常生活中隨時均能和師尊和力交感,如響斯應,誠不欺我。親力之起,或有心、或無意、或源於精誠祈禱、或起於無心無念,沒有既定模式,關鍵只在誠心與否;和力之應,或剛或柔、或有訊息啟發、或有能量加持,也沒有既定模式。這種親和力不受時空限制,不因師尊在世或回天而有差別。

 

  剛回鐳力阿遇到緒點,他說代首席找我,又遇到敏接也說代首席在問我,我只好往清虛妙境走去,遠遠看到代首席在迴廊上,正想行禮,代首席轉身看到我,頭一昂,語帶關心焦急地說:「你跑到哪裡去了?」我愣了剎那,這句話、這語調、這動作我那麼熟悉,此刻站在我前面的彷彿是師尊,這麼樣真實的感受!

  一次在自然亭請教師尊如何修心?師尊半翻著白眼,粗聲道:「修心就是修心,有什麼好說的!」我當場愕然,事後不免嘀咕:佛陀在世時只要弟子問一個問題,佛陀會從前世講到今生,用豐富的比喻引人入勝,師尊怎麼一點也不像佛陀?

  很多剛皈師的同奮也不免怨嘆晚來一步,不能親受師尊教導。

  以前我從何樞機及一些老同奮那裡聽到許多師尊和同奮應對的瑣事,深受感動與啟發,我體會到師尊的身教比言教更來得引動人心,而師尊的心教又比身教來得無遠弗屆,「心教」正是師尊身為一代宗師留給我們最偉大的遺愛,它透過不同方式展現出來,「心教」之下沒有前後、親疏同奮的差別,沒有空間時間的限制,只在於我們是否能把「心」拿出來。師尊的心教不只留給我們這一代同奮,也留給千百年後的同奮,我們應為歷史留下這一頁,這是我能有勇氣寫下這篇文章的原因。

  我來有自

             記八十四年十月一日於鐳力阿寢室

  我洗完澡坐在桌前,從左手邊望下去,可見到黃庭在夜色中透露著慈光,心中倍感溫暖,白天到處奔波的凡心竟也淡了許多。打開抽屜,見裡面擺了一本師尊飾終大典特刊,隨手翻起,讀到師尊九十二歲時在鐳力阿演講「我的天命」開首四句詩:

  「極生老翁壽千秋,初度花甲再半籌,

   那時果滿常吉慶,一路榮華到白頭。」

 

  心中不以為意,信手翻過,突然眼光落在其中一段話:

  「……這首詩裡玄妙無窮啊!究竟這首詩玄妙在哪裡,你們自己再去研究。」重溫此語熱淚不禁盈眶,師尊講這句話的音容此刻宛在目前。我最後一次聽到師尊提起這首詩應是在他老人家回天前一、二個月左右,當時師尊天人會談完後依例來到總院院長室休息,記得江光節樞機也在場。談到了這首詩,師尊照往常說「花甲」是六十,「半籌」指三十,合計壽可登九十,光節樞機補充說另有一解:「半籌」亦可指五十,如此師尊壽可登一百一十歲。師尊頓一會兒,意有所指地道:「這首詩還有玄機的!你們再去研究!」我自始至終默然無語,因為知道自己國學底子極差,是科學死腦筋,不要開口壞了氣氛才好,這點自知之明是有的。後來師尊以九十四歲高齡回天,這首詩已成定案,日子一久也淡忘了。

  現在乍見此語,這些前塵往事浮上心頭,師尊當時語帶玄機的笑容是那麼樣的貼近,那麼樣的熟悉,我好激動,但我一個渺小的人有什麼智慧可以了解呢?心情激盪中我誠心默禱:師尊慈悲指點!師尊慈悲指點!慢慢心中平靜下來,腦海一片空白,我注視著「極生老翁」四字,眼光移處,「清虛真人」四字卻如長空掠影而過,我一驚而醒,心中一個問題驀然湧現:「極生老翁是誰?」寂靜中再輕輕翻閱這篇「我的天命」,「『我』是誰?」,剎那醒悟。

  「極生老翁」就是三期主宰清虛真人,三期主宰已主五十九餘次三期,正是「初度花甲」,而此次銀河星群共有三十餘個星球將逢三期末劫,其中以本地球首當其衝,當時金闕會議上三期主宰誓願以己身贖民罪,倒裝下凡,遂有今日之師尊復興先天天帝教,將來還要到三十餘個星球去救劫,正是「再半籌」。

  心中明白了,接下來就是文字的求證功夫。

  重新恭讀這篇「我的天命」,發現內容誠如編者所述:「師尊講話當時,靈感啟發,天真流露,由後天而返先天,由先天而降後天,有時描述事實的經過,有時蘊藏玄妙之啟示,弟子同奮心嚮往之!」再細觀內文,師尊分別以兩段話作為此篇的開首與結尾:

  「今天想跟大家講一講『我的天命與奮鬥』,因為講天命一定要講奮鬥,奮鬥太長了,就講天命吧!先從『極生老翁壽千秋,初度花甲再半籌,那時果滿常吉慶,一路榮華到白頭。』這四句詩講起。」(開首)

  「我方才告訴大家『天命靡常』,我還要到其他的星球去救劫,去宏揚天帝教,我是為宇宙的天帝教做先鋒,本地球的任務完成後,是不是還有新的天命,我還不敢講,因此我講到這裡,……」(結尾)

  這首詩以往師尊都是用來講他老人家的壽命,我也一直以為如此,但在這兒師尊明明白白是用來講他老人家的天命,並且從我們熟知的三大天命歸結於其他星球的天命,這正是由先天的我降到後天的我,由後天的我返回先天的我。內文中尚有諸多地方可為引證:

  「『那時果滿常吉慶』的『那時』是什麼時間?一定是九十歲以後了,對不對?『果滿』的『果』是什麼?沒有天命哪裡來的果啊!有了天命,奮鬥才能果滿,現在想想,其中玄妙很多!」

  「我今天講這個題目『我的天命』,為什麼要先從這一首詩講起?我到人間來走一趟,不是偶然而來,是奉命而來的……」

  「我今天要談的是『我的天命』,當然!我有我的天命,首先分析這個『我』字,這個『我』是什麼人啊!先天加後天才有『我』。」

  「在這個宇宙間正有著三十幾個星球到了三期末劫的時代,氣運的變化最大,不斷發生天災人禍,而以我們這個太陽系的地球首先輪到發動三期末劫,在無形組織中針對那一個星球要啟動三期劫運,在劫運啟動之前,無形就有許多規劃,那就是一面規劃到這個星球上去行劫,同時也要規劃那一位上聖高真願意下來救劫,一面行劫一面救劫同時起步。」

  「先天的我因為知道本太陽系的地球要遭逢第三次的末劫『三期末劫』,就是核子毀滅戰爭……」

  「三期主宰秉承 上帝意旨設計整套辦法,一面在天上佈置行劫;一面自己還要到地球上來安排救劫,同時祂也找幾個得力的從屬:無始古佛、崇道真人等等一起下來,救天下蒼生。」(師尊為三期主宰、無始古佛、崇道真人三位分靈倒裝而成)

  上述文字一路恭讀下來既歡喜亦感恩,想我愚癡頑固,但師恩慈光仍不吝加被,使弟子蒙受恩惠。「極生老翁是誰?」這句警語來無蹤去無影,來去之間卻震開了我閉塞的心:回想起正宗靜坐班剛點道的那天晚上,我回到成大宗哲社社窩,全身燥熱,躺在寢室裡正迷迷糊糊之際,突聽到自己的嘴巴高興的大喊:「我進來了!我終於進來了!」腦袋登時清醒,但全身無法動彈,只聽著自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語調充滿久別重逢的興奮,正納悶之際,我想冷靜地研究是誰在叫,聽到一樓傳來腳步聲,敏史在樓梯口問:「是你在叫嗎?」我脫口而出:「不是我!」

  這次真是「我」在講話了。

  「我」是誰?迷癡的我問。

  恍惚之中只見師尊揮揮手,教義如在目前,「人從虛無中來仍回虛無中去」一語驚醒夢中人;只見師尊揮揮手,心法若即若離,「本來無一物,正氣用工夫,面壁功成就,自然見故吾」破我滿天雲霧;只見師尊揮揮手,走了,我來有自,我去有蹤,來去之間點盞心燈,溫暖了寒夜。

  逍遙天台

              記甲戌年巡天節於鐳力阿院長室

  巡天節前夕我再三警告自己要齋戒身心以侍 上帝,不要起嗔心,不要起痴心,否則功虧一簣,如何接駕?何況這是師尊回天後第一次的巡天節,意義非比尋常,我更應該以敬畏孺慕之心打開我心中的「南天門」,領受聖潔之光。或許是心裡越在意,越是容易激起潛藏的和子餘習,隨著接駕時間慢慢接近,我內心越是煩躁不安,同時為了學院的事情弄得筋疲力竭,怒火沖天,佛家講的貪嗔癡三毒齊發,什麼「敬畏孺慕」之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越想越恨自己,越恨火氣越大,直到一樓同奮大叫:「淨身嘍!」我才如大夢初醒般走下去換道袍。

  進光殿時看見每個同奮都帶著欣喜的笑容,心裡好生懊惱,半是羨慕半是自責,事情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呢?勉強穩住翻騰的心,一句一句跟著大家唱皇誥,慈心哀求……慈心哀求……上帝啊!請先赦免我的罪吧!悲憫我憤怒的心!悲憫我頑固的心!

  接駕時刻到了,我木然地跟著大家排坐墊,草草上坐。尚未念完口訣,一股炁從天門而下,在丹田中炸開,強烈的能量集中在頭部與丹田,這幾天勉強壓住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憤怒與哀傷齊在我心中翻滾,一股股白炁聚在我腦前沸騰,我用力地掙扎,突然所有一切都消失,如同夏日的狂風驟雨來得強去得也快,我心中有片刻寂靜,不一會兒,彷彿有磁石吸引般,往事再上心頭,我又陷入狂風驟雨中,就這樣反反覆覆直到下坐。

  我回到辦公室楞楞地發呆,說不上是舒服還是疲憊,只是身心有一種從未有的感覺。剛剛明明是迎接 上帝聖駕,但我確知師尊來了,眼眶不禁濕潤。想起師尊就想起那首「感懷明志」,拿起來翻閱,第一句映入眼簾:

  「捨身奮鬥非為我」為真理為天人為救世誓願犧牲到底奮鬥到底願步耶穌教主後塵不求成功

 

  相信曾經目睹過師尊回天前所受各種折磨的同奮,見了這一句都會有一絲激動,但此刻我出奇地平靜。接下來看到第二句:

  「與世無爭樂自由」人棄我取隨分守法與任何人根本無利害衝突與任何人無恩無怨敝屣尊榮毀家行道還我本來自由

 

  我看得出神,感受師尊的氣息漫天而來,轉了幾轉,驀然示現了他老人家慈悲的教誨。我突然懂了這句話了,剎那體驗到從未曾有的快樂,那麼樣真實不虛啊!想起六年多前我有一次和社團同學到玄樞院打坐,四周枝葉扶疏,氣息清新,與教院一般剛烈氣氛截然不同,正坐著,一股輕涼自胸腹湧起,頓覺通體無物,舒暢極了,有如生命之井開了口,快樂如泉源般湧出,世上竟有如此之樂?自滿自足不假外求。遺憾的是自那次以後,這種經驗不再出現,彷彿只是上天在教我體驗世俗之樂與真正快樂的差別,教我堅定志向、不為物誘、不忘道心。這種體驗刻骨銘心,六年多來我未曾忘記,但我始終不知道這快樂從何而來?感念師恩,這一剎那我懂了,我靠著椅背,沒有念口訣、沒有打坐,但我確確實實又身歷了更大的快樂,是一種物我無礙之樂,是一種逍遙之樂,而且我知道它來自何處,它源於「自由」,還我本來自由。

  光呼走進辦公室,帶著滿足的笑容告訴我,他在光殿上感受了師尊的點撥,靜坐中體證到「解脫」的內涵,我聽著他的體驗,感染他沈穩的快樂,深深覺得師恩慈光如冬日暖陽遍灑大地,何獨厚於我?堅信凡忠貞同奮只要一稟至誠,親力透發,必能與師心心相印,代首席「心教」之說,並非空談而已。

  光呼仍繼續說著,他的經驗真是有趣,講到他夜晚從孔明廟過隆中橋回鐳力阿,這一路上野狗環伺,他老兄如何醒悟的過程,我聽得專注,心裡漸漸清楚:「明早醒來,我還是凡夫俗子一個。」

  因為師尊只能把我引入門,不能把我留在門內。

  還我本來自由?誰還呢?

  慈光永被

          記八十三年美國宏教行前於鐳力阿院長室

  丟下一句難聽的話之後,我憤憤掛上電話,靠在桌前生悶氣,心裡頭從天帝教制度如何不合理、作風如何官僚……:罵到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是我已經受不了的時候例行的自我反省程序,通常幾個小時之內我就會恢復「定性」、恢復「智慧」、恢復「靈感」,但是就是不要在這幾個小時內惹我,否則活該!

  心思正在馳騁放縱,儘想些惡狠狠但又不傷人的話來自我調劑時,猛聽外邊傳來一聲有力的咳嗽聲,心中一驚,慌忙站起,師尊已出現在門口,我狼狽地向師尊行禮,他老人家看也沒看我一眼,逕自走到沙發旁坐下去,光臥端盤水果放在師尊面前,轉身走出就自個兒看他的風景去了。

  院長室裡只剩師尊和我,我侍立一旁看看師尊沒理我的意思,心裡七上八下地回到桌前,繼續「辦公」。我有點納悶,今天師尊來得有點突然,平常除了天人會談外,師尊平時散步是常會拐到院長室坐坐沒錯,不過身邊總會跟了一群人,要不總也會問問我在做些什麼之類的話,但今天沒有其他人陪著,師尊顯然也沒有興趣問我。我低頭假裝辦公,眼睛偷偷瞄過去,只見他老人家端起盤子專心的吃水果,以前師尊有時會很大方的叫我一起吃,今天好像忘了有我這個人,我忍不住再多瞄幾眼,見師尊吃得很專注,連嘴巴咀嚼時臉頰肌肉的起伏都顯得那麼專一有力,我看得有些忘神。

  師尊略略抬起頭,我急忙收回眼光,也「專一有力」地辦我的「公」,因為師尊很厲害的,有一次師尊與樞機在談話,我不便參與,低頭假裝辦公,後來師尊談到華山立碑的事,引起我極大興趣,我正豎起耳朵仔細聽時,突然師尊天外飛來一句:「光證!你要聽就過來聽啊!」又一次師尊與何樞機談到修持上的一些事,我心裡正想要怎樣才能上XX山呢?猛聽師尊又插來一句:「要自己發願啊!」我心一震抬起頭來,迎目而來師尊乍現的銳利眼光,彷彿穿透我了。

  正胡思亂想時,聽到師尊長長吐了一口氣,放下盤子,我一看吃光了,光臥聽到聲音也走進來收拾,師尊緩緩起身走出院長室,我趕忙離座送到門口,深深鞠一躬,師尊仍沒看我半眼,我站在門口呆呆的目送師尊的背影離去,那拄著手杖一步一步離去的背影現在還依稀留在我腦海中。我呆了一會兒,忽地發現原來充斥在我內心裡種種的不滿、忿恨全部煙消雲散,沒有半點痕跡,我心中好溫暖,突然覺得天帝教制度也很好啊!同奮的臉孔更是可愛!哪有什麼官僚呢!

  師尊無聲無息地來,無聲無息地走,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靜靜的吃碗水果,沒有說教,沒有指責,沒有要求,卻安撫了一顆忿恨的心,溫潤了一顆偏執的心,每當我讀到教義的這句話:「人心能於不知不覺間潛移默化。」我常會想起這段往事,想起他老人家吃水果的影像,想起那背影,也想起一段更早的往事:

  七十八年我正宗靜坐班剛結業,一日到天極行宮,閒逛到現在的青年組辦公室門口(當時是師尊的會客室及辦公室),看到裡面師尊在主持會議,一時好奇就溜進去,見整個場地擠得滿滿的,就挑個角落坐下來,想聽聽師尊講什麼,印象中好像師尊在說明一些事情,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我聽著聽著從內心極深處湧起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我抬起頭來,瞬間我好像看到師尊身上發出強烈的光炁,四散而出,與我內在那股力量閃電般相交,化為巨大震撼,是一種悲心,我幾乎承受不住,魂魄似乎快散了,頭自然低下來,只覺激動情緒慢慢平伏,不一會兒卻又如山崩海嘯激起千層浪,我再一次抬起頭,眼睛幾乎睜不開,只想逃離此地,但那種令魂魄欲散的悲心教我癱瘓當場、難移一步。我注意到師尊的聲音慢慢變小變慢,近乎喃喃自語,我再也不敢抬起頭來,一直到會議結束後才如得解脫。我跑到太子殿旁吹風,內心有點驚疑不定,正徘徊間,李教授走過來看到了我說:「光證,師尊剛剛交代要給你找些事做……」教授底下的話我沒聽清楚,因為我哭了,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兩年後的一次午課,我正唱著皇誥,那股力量再次湧現化為強烈悲心,我連哭都哭不出,直覺魂魄四散,差點癱軟在地,幾乎同一瞬間一股熱騰騰的如閃電般罩住我頭部,悲心立斂,魂魄似乎又重新凝聚,隔天清晨,何樞機從鐳力阿打電話過來轉達師尊的吩咐,我雖有些愕然,已不再覺奇怪。

  這幾年來慢慢明白,只要親力一起,不論是在打坐、誦誥,即使在日常生活中隨時均能和師尊和力交感,如響斯應,誠不欺我。親力之起,或有心、或無意、或源於精誠祈禱、或起於無心無念,沒有既定模式,關鍵只在誠心與否;和力之應,或剛或柔、或有訊息啟發、或有能量加持,也沒有既定模式。這種親和力不受時空限制,不因師尊在世或回天而有差別,事實上,師尊現在的和力滿佈虛空,溫潤眾生,我敬稱它為「慈光永被」,這是取自基督宗教的「慈光歌」,代表一個罪得赦免的弟子領受慈光的導引走出漫漫長夜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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