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靜老人法像顯示強烈使命感
熊敏晨 1996-03-25 10:00
師尊精神長相左右
同一模子製造燒製出來 每一尊法像有每一尊的獨特精神
幾分悲憫、幾許蒼茫,在觀透蒼黎的眼神中挹注,眉宇輕鎖,唇角緊抿,強烈的使命感像要一肩挑起所有眾業,常到教院的同奮,大概都已經看到了這座古金色的涵靜老人半身法像,活脫脫的如恩師生前一樣關照著他的弟子,護持著寰宇中的芸芸眾生。
八月製作巡天節前一天完成
法像是從去年八月開始製作,巡天節前一天完成,由帝教出版社業務經理蘇光昊同奮恭請至鐳力阿時,於清虛妙境門口恰巧碰見出來散步的坤元輔教,無形中似乎安排好似的。
師尊證道雖然已經一年多,同奮們對他老人家的孺慕摯情卻未曾稍減,部份同奮總希望在平面的照片外,還能有更加具體的形像得以追思景仰,基於這樣的心情下,幾個地方已有形像不一的師尊法像出現,樞機團為因應大眾普遍的需要,並避免同奮私下塑造銅像,品管不良對師尊反而不敬起見,特別決議統一製作師尊半身胸像,以突顯追思的目的,希望同奮以虔敬之心貫念,進而效法師尊奮鬥精神,而不要當作神像膜拜,否則將違背了師尊生前一再強調不要崇拜偶像的原則。
其實,師尊生前如此,位證人天之後,仍然堅持如此。
雕塑名家簡滄盛先生受樞機團託付負責製作師尊法像之初,較具慧根的簡太太,一日夜裡突然夢見置身於煙霧彌漫、嘈雜擾嚷的廟裡,師尊指著手持信香、喃喃膜拜的信徒們對著她說:「我們天帝教不崇拜偶像,是應大家的要求才作的啊!」一驚而醒後,告訴丈夫,還被消遣一頓,說她一天到晚胡思亂想,難怪會亂作夢。那時他們對天帝教一無所知,只看過師尊老人家的玉照而已。
就如師尊生前用人的原則一樣,「德性」是他取才的關鍵。
製胚燒窯整套技術不假手外人
十幾歲便接觸一貫道的簡先生,以設計雕塑為業,十年前碰到一位出家師父建議「不妨作佛像試試看」,這句話影響了他開始將心念專注於此,所塑造出來的九華山地藏王菩薩像、觀世音菩薩持楊柳灑法露像及廣欽老和尚打坐像,栩栩如生,如躍目前,尤其是廣欽老和尚身上袈裟摺疊出來的紋路柔軟有致,看過的人都驚異的問:「是用布做的嗎?」能把陶磁做得與真布的肌理感受不分軒輊,其功力可見一斑。不僅於此,從雕塑土胚原型開始到燒窯完成,簡先生完全不須假手外人,據媒體報導,具有這種處理整套技術能力的人,海峽兩岸屈指可數,大概在十個人左右。
雖然這幾尊佛像作得是超塵絕俗,一般人卻不太有機緣親睹,因為夫妻倆在無形中受過地藏王菩薩及廣欽老和尚幾次點化,逃過幾次非死即傷的無妄之災,也因而對名利看得淡泊,不願以商機觀點大量販售,有緣的便讓他請回家供奉,甚至一高興,還非常「阿莎力」的不收分文與人結善緣。絕藝在身,卻一直沒有積極的拓展生意圈,加上商人壟斷,簡先生在這一行並沒有特出的名氣,過著像隱士般的生活,但是生計不虞匱乏,「每次一沒錢,就會有人自動來請領佛像」,好像冥冥中有菩薩保佑一樣。
簡太太則是先生絕佳的第一幫手,性情耿直率真,碰到唯利是圖的商人或不肖的宗教徒,找流氓、下符咒以低劣的手段迫使他們就伏,她也不怕脅迫,正氣凜然的不惜與其當面衝突,更不會為五斗米折腰。就拿師尊法像的事情來說,前前後後有幾位同奮慕名前來私下請託代為製作,她都堅持要以教院的名義正式出面訂約,「要做就要光明正大的做」,而不願為可能湧入的暴利破壞原則。
「天人大同相」整整「磨」了他半年之久
沒有固定宗教信仰的簡太太,頂禮佛像時會莫名其妙的流下淚來,幾次災難預警菩薩也都是透過她在夢中點撥。大概天人之間的管道較無障礙吧!在雕塑師尊法像後,簡太太經常能感到師尊前來親和,有時是在夢中,指點法像如何修正,有時會與同奮一道來探望製作的經過,有時則是在工作中常伴左右。不可勝數的感應多得連她自己都不太記得。
「做這法像,師尊前前後後考驗了我們很久」。簡太太開朗的笑著說,旁邊坐著一臉無奈、笑得有些尷尬的簡先生,「師尊把我先生像山頂一樣高的傲氣都磨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誠然,寫實的人像本來就是最難表達的體裁,何況是近代人物更難揣摩,但廣欽老和尚從塑模、上彩到燒窯最多也不過做了一個月左右,師尊的「天人大同相」卻整整「磨」了他長達六個月的時間,拿到的照片共幾十張,有不同時期拍的,也有同一天不同時段就各個角度取景的,「可是師尊千變萬化,連同一天拍攝出來的樣子都不同」。簡先生略帶「哀嘆」的說,做出來的原型明明對過照片,怎麼看都滿意得很,可是樞機團的代表一來第一句話還是:「不像」。
從不對襯眼神中尋出諧調是大考驗
尤其是師尊的眼神,沒親眼看過,更難以做得傳神,簡先生必需從大部份不是半瞇著眼就是戴個墨鏡的師尊相片中,找出端倪,更奇特的是,一般人平視時,眼睛必定平行,但是師尊卻一眼看上、一眼看下,「好像一眼看天上、一眼看人間」,要如何在不對襯裡尋出其中的諧調之處,也是考驗。那一陣子,他老是呆呆地拿著一大疊師尊的像片細細推敲,差點都成癡了。
為了增添靈感,他們接受維光樞機的建議到了鐳力阿兩次,總幹事光拔引領他們到處參觀,一入清虛妙境,簡太太馬上感受到像被磁鐵震攝住般全身發麻,尤其步行到後頭,更是強烈,淚眼模糊的簡太太望著一片碧草如茵問道:「這是哪裡?」才曉得是弟子們朝聖拜謁的黃庭聖地。
回去後進行果然得較前為順遂,有一回以代首席為首,光傑樞機、光戒、光胞等資深同奮,紛紛提供意見,有人說師尊後腦勺有類似紅心的形狀,有人注意到師尊額角攏起幾脈青筋,有人則強調師尊下巴略呈戽斗型,一人說一樣,把相片上二度空間的師尊驟然立體成形起來,對簡先生塑模方面助益甚多。
銀白的鶴髮與頭顱已圓融為一體
後來幾次都是由維光樞機來檢驗成績,憑著他專業的美學觀點提過幾次修正意見,到最後夫妻倆左看右看,從細部分析,憑照片查照,覺得像極了,只是看起有點「怪怪的」,怪在哪裡也看不出所以然。當晚簡太太一進入夢境,便清楚的聽到師尊向她說:「還有一點不像,你們再仔細看看!」第二天維光樞機一來便道破夫妻倆苦思冥索的執迷,他當機立斷的決定:「去掉頭髮」。師尊銀白的鶴髮平時觀來似與頭顱圓融為一體,一旦賦予土胚的原始色彩,好像突增茂密的華髮般,原來「怪」在這裡。
最後這一改,原型終於在十一月份決定,接下來是大費周章的開模注漿工作,正需要人手幫忙時,前不久離開的兩個學徒突然自動來電,說想再來學習,等到這段工程告一段落,不用人開口又自動的請辭了,除了開模注漿這個粗活外,夫妻倆隱約覺得師尊的慧眼極為嚴格的挑選作法像的人才,若不心淨意誠、自潔自律,一律無法過關。凡是兩個學徒處理過的法像,往往在組合前就毀損,就算送進去燒窯,拿出來後照樣「報銷」,屢試不爽。
只要有一點瑕庛整窯就全部毀掉
「師尊的要求好高,只要有一點瑕疵就全部毀掉」,這種事簡直是前所未有,過去別的作品燒好後,有問題的最多拿出來再略為修補也就成了,可是師尊的法像以一千兩百八十度的高溫在窯裡燒個廿小時後,有點小瑕疵的一下子給你裂開老大一條縫、一下子角度不對了,讓人難以彌補。有時則乾脆在燒窯前先預警(因為進窯後要修改已來不及),明明剛點上瓦斯,一轉頭自己就熄掉,瓦斯壓力表倏然歸零,以為是人為因素,不信邪再燒出來的那批,一定全數毀壞。
多加一點紅色燒成了現在的古金色
在顏色的選定方面也是再次的考驗,為避免燒出來的顏色不均勻,維光樞機決定採用二次燒的色澤,以取消一次燒的平光色,看來的師尊會較為莊嚴。但往往顏色調得好好的上窯後又發生「窯變」,拿出來色調就是不對。把所有陶瓷用色的法子都試過一遍,也沒效。耐性磨光了,想乾脆宣告放棄時,夫妻同時做了一個夢,倆人在配釉藥的當頭,簡太太看到光昊、敏鄰兩人帶著一位神情嚴肅的老人進來,說了句:「紅色再多加一點。」
那個再多加一點紅色燒出來的正是現在所看到古金色的師尊法像,經過樞機團決議定案,並由帝教出版社代為處理同奮恭請事宜。為使有心同奮均能夠普遍擁有師尊法像,僅定價為兩萬元整。很多同奮到工作室先去看過,都忍不住眼圈發紅,身材高大的光拔,平時男子氣十足,每看一次眼淚就噗簌簌地掉個不停。
今年一月十二日在鐳力前院皈師的簡氏夫婦,為了全心全意製作法像,回絕了其他上門的生意,沒有事先向本教要求三成訂金,連原料的用費也是周轉不過來了才申請,中間反覆折騰除外,又不能隨隨便便找人幫忙,只能慢工出細活,讓師尊法像如藝術精品般一尊尊的浴火而生,雖然各地教院都能看到這尊法像了,但因為他們成本壓得很低,到現在為止,財務狀況尚在透支中。
每一尊法像有每一尊獨特精神
簡先生特別在最後強調,每一尊法像雖然是同一個模子製造出來的,但燒製出來後每一尊就有每一尊的獨特精神,而且祂會隨著奉請人或教院的奮鬥程度展現不一樣的特色出來,「不信的話,可以請一尊回去觀察看看」。他相當有自信的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