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柔  2002-10-01 10:25

我要找爸爸！我要媽媽！
此起彼落的哭喊，鬧得屋頂都要掀起，
小小天使在說學逗唱各種哄誘戲法下，
終於乖乖依偎在早已累得「癱瘓」的老師懷裡。

　　「各位同奮！現在安親班已經開始，請您將您的子女，帶往天人大同堂二樓會議室。」

　　又是一年一度的勝會，舊戲又要上演，彰化縣初院坤院，在這「迎來送往」的安親老師崗位上，早已學得十八般武藝。每年都有「識途老馬」的小天使，在老師一聲令下：「去找小朋友來！」會場繞了一圈，總能不負重任，但是，問他們認識對方嗎？是哪位同奮的子女？答案卻是天真得很：「不知道耶！不認識耶！我們說要不要參加安親班，他們就跟來了。」

　　然後是「慎重」的同奮家長，帶來有可能隨時「出狀況」的小朋友，留下不一定收得到訊號的手機號碼，對著小寶貝用無所不用其極的方法安撫─「你乖乖留在這裡，爸爸媽媽去誦經、拜拜、買麥當勞、上洗手間….」看著自己的小寶貝被五顏六色的玩具暈眩下點了頭，大人們懷著一顆在「捨與不捨」之間徘徊的心離去。

　　未久，平地一聲雷─「哇！爸爸！哇！我要找媽媽！」隨後此起彼落的合音呼應著，小小天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在老師哄、誘之下，直到累了，才依偎在已經「癱」在椅子上的老師懷裡。再不行，好吧！咱們去找爸爸媽媽，抱著小天使到樓下虛晃一「遭」，能換取一時平靜也好。

　　「來！小朋友！我們現在開始上紙黏土課，幼稚園的坐這一排，小一的坐那一排……..咦！弟弟你是幼稚園的嗎？」看他怔怔地杵在那裡，老師關心地問著。

　　「我不讀幼稚園了！」他搖著頭答著。問他是哪一年級，他卻露出一臉迷糊的表情。

　　江郎才盡！過了四個多小時，老師都累了，但還要變什麼戲法來安撫這群精力旺盛的小精靈呢？望著牆壁上那如「老牛拖車」似的時鐘….。突然，一陣「騷動」的聲音，所有人「一哄而散」，啊！怎麼今年提早半個小時結束啦？

　　由喧擾中突然一片靜寂，心裡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小天使啊！小天使！幾年後，當你們長大時，在回憶中，是否有那麼一小塊角落，是專屬於愛心老師曾經陪你們、或被妳們磨蹭過的呢？老師是否會在你們成熟的臉龐，找尋到熟悉的味道，喔，原來就是當年，被抱在懷裡的那位哭鬧不休，也讓老師手肘痛上好幾天的「磨人小精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