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您談心
2006-05-01 09:05
我,一個奇怪的生物,在奇怪的星球上。
這裡的生物,我不明白,他們不太懂得笑,即使笑,也是透過顏面神經的拉扯,眼睛裡卻是一潭深黝的湖水,夾雜著複雜、森冷、鳥獸的氣息。他們也哭,但多為自己而哭,因為,他們總是想到自己,因此,感受不到他人的心情。
可能是來這裡太久了吧?一輩子又一輩子的,早不記得家鄉的風光及習俗,以為這裡就是永恆之處,靈魂與不同的軀殼一再融合,變成濁重、遲緩、呆滯,總在情緒裡翻攪,弄得昏天黑地,煞有介事;總是一窩蜂的,跟著去爭搶所有人都喜歡的功名利祿,忙著去彰顯自己的才華榮耀。他們的口齒伶俐,事事都要作主,用一套標準來尖刻論斷人,用另一套標準來把自己高高捧起。他們都說愛你,但是真要犧牲時,就躲得遠遠的,一旦利益衝突時,又拼命保護自己,搶奪你的功績,當成他奪取桂冠的踏腳石。
所以,我,這樣一個奇怪的生物,感到跨世紀的孤獨。而感到迷糊。
是要繼續被恥笑?還是繼續走我孤單的路?
而我,有時候也搞不清楚,因為,我似乎也變成了這樣的生物。
口中、心裡、行為呈現分裂的狀態,因為習慣分裂,所以可以同時作好幾件事,而沾沾自喜;因為習慣分裂,所以有時口裡這樣說,說久了、說得大聲了,就聽不到靈魂在吶喊什麼,也因為這樣,總覺得身心靈不在一塊兒,常常一天下來,很疲憊、被外在環境兜著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反應;思緒如驟雨撲打岩岸,嘈嘈切切,排山倒海,靜時愈動,無一刻止息。又愛妄想,想些不著邊際、莫須有的事兒,沉溺在自我營造的情境中,弄假成真,喜怒哀樂悲恐驚,不是留戀在過去,就是幻想未來,沒有一刻實實在在。
你呢?你是怎樣的生物?你察覺自己「變種」了嗎?還是感染上了病毒卻不自知?或者,正在拉鋸當中?那麼,該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