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種虛實相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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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省掌院╱卓靜智  2005-08-01 10:30

天人親和體驗營心聲.三

天人親和。這四個字,是名詞也是動詞,可以被討論也可以去實踐。這樣的學習,比較像網絡,蜘蛛網式。每個人可以選擇自己適合的點切入,在一點一滴的淬煉中更接近 上帝,更接近真我。而根據每一個人的特質,靈師也呈現出多元的指導。

我要回家

  六月十七日下午四點搭乘自強號從台東出發,這是回家的列車。我將回到一個撫育我生長的地方,我也將拜訪一個心靈的故鄉。連日來的大雨,鐵軌下湍急的河流,帶著混濁的顏色,只聽到後座的小孩嬌嫩的嗓音喊著:「石頭怎麼用這麼髒的水在洗澡呢?」

  來到台東唸書,八個月了吧!好長一段時間,念的想的,都是媽媽的手藝,和爸爸大擺龍門陣;一鍋滷白菜解了鄉愁,一席家常話滅了惆悵。這是家,一個永遠感受到溫度的地方。

  隔天早上三點半,睜開惺忪的眼,如果不是臨睡前又貪看一本小說,我絕對不會像此刻,腦袋脹的跟氣球一樣。四點鐘我一定要出門,要出門,我不斷給自己正面增強。媽媽起來叮嚀了一下,爸爸告訴我吉普車的狀況有點麻煩,末了,他不放心地問:「要不要改開姊姊的車呢?」即便我心中忐忑,我還是拍拍胸脯安慰爸爸:「放心!這條路我熟得很。」

  四點鐘,天還是暗的,我的心也很低沈,腦袋的昏就跟天色一般黑,期末趕作業的後遺症,就在剎那間都浮現出來,肩痛、頭痛、胃痛,無一不痛,想睡想的眼珠子快掉下來,接下來進了埔里到魚池的那一段路,我真的完全呈現昏迷狀態。可是,我就是想要回鐳力阿,我好想好想回去,跋山涉水的從東部回到西部,我只有一個單純的念頭,好想好想好好的在鐳力阿睡一覺。

痛 其實是件好事

  什麼是天人親和?什麼是天人交通?對我而言,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世界。我不是一個有感應的人,凡事我都是超低敏感,就像恐龍吧!無形的世界我不是這麼明白。除了想好好睡一覺是我此行的目的之外,其他的部分,只要在自然輕鬆的原則下,我都可以接受。

  曾經閉過兩次關,每一次調靈調體的感受,就是痛徹心扉!這一次呢?我再也想不出什麼成語來形容,貼切一點說就是—全身都痛,除了睫毛不痛,二百零六根骨頭大概都被拆解過了!每天子坐結束,我幾乎是爬著回宿舍,躺在床上,依舊可以感受到從背部傳來一陣陣的痛楚。我也知道這是一年打四坐的下場,於是,我就發出一個念頭,請仙佛不要理我好了,劣根性這麼頑固的我,營隊結束之後,我應該還是一樣我行我素,不要浪費仙佛的力氣吧!不過,仙佛就是仙佛,他們一樣繼續疼惜芸芸眾生,我的痛沒有絲毫減低,每天進光殿,就是我天人交戰的時刻,當一行完寸臂禮,踏進光殿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心理或是生理上最脆弱的那一面,在光殿是完全的被呈現,你得有很大的勇氣面對很多的不堪,常常你要做一些深層的省懺,有一些自己一直放在心上不願放下的,那一刻會很鮮明的浮現,我可以選擇繼續逃避,但是,怎麼說呢?那一刻,除了我真的選擇逃學退訓,不然只有面對。

  接下來,莫名其妙地從單純的流鼻水、咳嗽、喉嚨痛到發燒,一天比一天嚴重,鼻子就像是水龍頭,怎麼也關不住,咳嗽咳到五臟六腑都快咳出來,咳得肚子好痛。最後一天的結業式,閉著眼唱教歌,眼淚沒來由的一顆顆滑下來,淚水夾雜著鼻水,真是狼狽不堪。中午作午課,從頭到尾我只知道一定要上光殿謝恩,可是頭暈到我真想直接趴在拜墊。午課一結束,就像是消了氣的氣球似的,經旁人點醒才知道應該量體溫,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真的發燒了。躺在床上打睡禪,這一睡,斷斷續續的三個小時,期間室友不斷幫我拭汗,隱約中有人告訴我:「我們都很愛你!」我睜不開眼,可是我確定我聽到了。這一燒,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燒的痛快淋漓,燒的好舒服。

在大自然裡玩耍

  在這裡,行住坐臥間,常常會有意外的收穫,可能是別人無意間的一句話,可能是正在掉落的葉子,就是那種無意間的啟示,讓人樂得整日發呆、塗鴉、寫字、走路。重回學校當學生一年,相較於過去擔任講師的角色,我也著實花了一些時間適應,好幾次我都生氣的問:「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這是古之明訓,為什麼都不存在了呢?」那些日子我常帶著傷心、難過,檢視著我的學生生活,可是,那一天當我在營隊中再度聽到這句話時,我只覺得羞愧,我怎麼忘了師尊、師母的行誼呢?這麼清晰的典範,不就是我這輩子該效法的呢?

  台東的天空像是油彩繪的,晴朗的、亮麗的;鐳力阿的天空是透明水彩潑灑的,透明的、清新的。台東的山,我看的到,卻是落在遠方;鐳力阿的山,不是山,是一棵棵我可以數數的樹。台東的海很藍,那是海邊的海;鐳力阿的海很輕,望著天,我看見海的顏色;聞著風,我嗅到海的味道。坐在四樓教室的窗戶旁,隔著紗窗,無論是清晨四點半或是午夜,那些樹那些雲朵,永遠訴說著說不完的故事。

  我有一個秘密基地,在前往玄虛鐘的路上轉角處,立著一根路燈,晚上的時候我就坐在路燈下的空地,看著清虛妙境上的月亮,看著一朵又一朵的雲,來去之間。清晨,一覺醒來,透過大大的玻璃,一眼就看到天;在坤道宿舍四樓的洗手台,還是盯著天瞧;在停車場練甩手功,我還是忍不住又抬頭看天;坐在教室裡上課,我還是會偶爾轉頭看看窗外的天。我愛看天,在台東,坐在書桌前,我抬頭正對著還是天,這是整個房間最好的視角了。也許蒼天無語,卻道盡一切。

  相對於遙遠的天際,足下的土地,蘊藏著奧秘。走在環山步道,駐足觀看蝸牛慢慢前行,沒有殼的他,或許少了一些包袱,但是,同樣也少了一層保護。那幾日午後的滂沱大雨,晚上依舊飄著細雨,翌日清晨站在竹林下,聽著雨水從竹尖滑落,此起彼落,沒有高亢的聲調,也非清澈亮麗的旋律,很平穩、樸實的演奏。

上課了!走在蜘蛛網

  課程的安排我是給予肯定的評價,如果您是跟我一樣對於天人親和幾乎是一無所知,我覺得在這裡,行入理入並進,只要您願意用心體會,願意發問,一定會讓人有意想不到的收穫。這個營隊的核心價值是什麼呢?天人親和。這四個字,是名詞也是動詞,可以被討論也可以去實踐。這樣的學習,不像是階梯式,反倒是比較像網絡,蜘蛛網式。每一堂課都是一條線,一條路,每個人可以選擇自己適合的點切入,甚至,當你還未走到底時,你可以考慮再試試別的,你可以從音樂著手、可以從天人交通機的研究往前溯、可以從侍生的經歷來看、可以從天帝教的歷史看天人交通、你也可以從經典尋找、你也可以看到這些成果背後,每個人在省懺所下的功夫,在一點一滴的淬煉中更接近 上帝,更接近真我。這兒的每一堂課,不是直線式的計算時間,時間是可以被折疊再延展的。

  侍準的練習,我不想要談及關於真偽這個議題,因為對我這並不是一個問題。當我站在乩台旁邊,手握著乩筆,那個世界是一個很平靜的世界,當乩筆動起來,我覺得我就像是被引領著,看著沙盤的圖像,我只能讚嘆!每天的練習總有不同的課題,重複的圖形與動作,有的時候當乩筆來來回回,從大幅度的弧線到小幅度的點,一直挖一直摳,像是摳到自己心上的痛處,而最終,乩筆就像鐘擺那麼平順的停止。根據每一個人的特質,靈師也呈現多元的指導。

  說說人,這次的營隊,我真的可以感受到主辦單位的用心,同時我也看到了一個專業的分工與敬業的態度。課程的安排,鬆緊之間的拿捏恰到好處,課程的學習完全不會影響我遊山玩水的好心情;事前和講師充分的溝通,每一堂課有其連貫性卻未出現重複的情形,每堂課永遠都有新鮮事發生,永遠有挖不完的寶。在鐳力阿沒有一個人是不忙碌的,在既有的例行性工作中,這樣的營隊都是額外的工作量。可是,這個營隊中,我卻從未因為這個忙碌的現況而感到被冷落,相反的,自始至終,我一直被一股暖暖的氛圍所籠罩,除了工作人員的盡心付出,還有,就是我們這一班的學員。很奇妙的組合,少了哪一個人,這個班就不完整了!

  這麼一篇文章,我幾乎都不談專業知識的部分,因為有關天人親和在教綱裡面早已多有著墨,而且,這些東西參加了營隊,沈浸其中,就會有所得。體驗營的收穫,除了對於觀念上的釐清與建立,我想對於無形有著更多的敬意、感謝與親近;而對於侍生,多了一分瞭解,就更多一分的尊敬。營隊結束之後,有些朋友問我:「感受是什麼?」我很誠實的回答:「收穫很多!」那種不是用考卷可以寫出來的,那種感受也不是很滿的感覺,反而是放下了一些、剪斷了一些,是一種虛實相融的喜悅。

 

後記:回到台東,還是繼續寫功課,可是,總想把這篇文章寫下來,那一個星期的體驗營,似乎又是好遠的夢境,唯一提醒我那不是夢的就是—咳嗽還是依舊。

 

圖片說明:

每天我會走訪波羅密樹下,撿起一片葉子,有的時候,他就正好直直的落在我的前方,有的時候我會寫上一點字、塗鴉或是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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