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弭核子戰爭的更高更大理想

消弭核子戰爭的更高更大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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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中江  1985-08-01 09:25

從人性上覺得毀滅不是人類奮鬥的目標,是一種罪惡,共同以精神力量把核子戰爭根本消除,世界才能得到真正和平。

於今年五月十九日在行宮演講全文

  一直就想到天極行宮來,因為此地負責人李老先生的長公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是李老先生的晚輩。我們已講一年多了,我和緯國將軍或者是一起專程來這邊,或者是分別的來。最近因我血壓有點高,所以就臨時改變所約定的時間。在此特向各位表示最大的歉意。今天我血壓雖也有點高,但是再不來就太說不過去了,所以今天我專程來,而且向各位表達歉意。和各位在這地方見面可以說是很有緣的,我想把我個人的一點感受向各位提出報告。

  我非常敬佩的就是天帝教的使命非常的崇高。理想也超過一切宗教。每一個人無論做人、讀書、做事,自己總有一個目標和願望。茲就我個人的感受做一比喻,我是自小就讀中國的書長大的,所以每到一個重要關頭時─或者是國家遭遇到的,或者是個人遭遇到的,我總是想從古書裏去找到一個人或一件事,用來做為表率或模範。當時大陸淪陷時,我們從家鄉逃出來,那時一心想在大陸上或大陸的邊界做一點真正地反共工作,因此想自己應該做怎麼樣的一個人呢?那時第一個願望就是想做張良,張良是戰國時代韓國人,韓國被秦滅之後,張良是一個書生,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以武力出來領專,他常想把暴君除掉,因此他等到秦始皇出巡的時候,在路邊用一個大石錐去砸他。如果照現代的說法,他就是準備一個炸彈,等到秦始皇一出來的時候炸他。很不幸的沒有砸中,所以秦始皇逃過那一劫,而自己也逃掉了。後來他覺得這是匹夫之勇。應該找一個有領導才能的人,把自己讀的書、或智慧學問都貢獻給那個人。於是他選擇了劉邦,終於把秦朝打倒了,也把楚霸王打倒了,讓劉邦做了漢高祖。而他自己覺得並不是個做官的人,不是一個做領袖的人,對富貴榮華沒有一點點興趣。所以劉邦做皇帝之後,他就跟著師父赤松子不知所終。我覺得他這種人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時代,奉獻給革命運動,而自己功成不居。所以當時我的願望是很希望做一個現代的張良。因此我們在雲南的邊境上組織游擊隊。當然,每一個人的命運不同,儘管可以這樣想,但不一定能達成。我到了香港時,香港的英國政治部亦即香港的特工部不准做反共的活動。民國五十年,因我當時做反共活動而被抓,在香港集中營住了四個半月,然後被逐出境到台灣。在監牢時,我想,我現在是個政治犯、是個囚犯,我應該表現出怎樣的風範?我不能蓬頭垢面,也不能向香港警察或英國人低頭。此時,我想到正氣歌之文天祥、史可法。所以在集中營四個半月中,我想:第一:我要端正我的衣冠,但是當時在那裏不准我們理髮、洗臉,可是我不要讓英國人看到我是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所以,雖然沒有梳子,我每天仔細地把長髮往後理,把長長的鬍子理得很整齊,在牢裡的,木頭床上打坐,我正襟危坐,每天所想的就是正氣歌。到現在還是把正氣歌上很多對人對事的指示做為我自己的典範。前幾年,美麗島事件鬧得很厲害時,很多觀眾打電話給我,問我對這件事情有何評論。我想,我該怎麼評論?我是不是說這幾個打人的人,我們也應該要打他,也應該要殺他?我們這個社會─不是冤冤相報,也不是仇恨到底,我們自己同胞我們應該化解,同時特別對於自己同胞犯了錯,我們要感化他。因為國家培植一個人很不容易,今天國家做了許多建設,讓一個青年人受到很好的教育,我們不要就讓他犧牲掉。所以我想來想去,就想到吳鳳。我想,是不是我們可以做一個吳鳳呢?就是犧牲自己然後感化一些人。所以我說我願意做吳鳳,我願意發起一個吳鳳運動。雖然現在黨外的人就拿這個來攻擊我,其實我又不要求打你、殺你;我願意把我的生命奉獻給你,希望你做個對國有用的人,在每一個事情,在每一國家民族遭遇到困難的時侯,我覺得一個人應該怎樣奉獻,應該怎樣犧牲,這是我的第一個感受。但是,我覺得我太渺小了,到這地方來,我看到了我們的長輩李玉階老先生所領導的教,他所要奮鬥努力的目標是救世、救人、救宇宙的目標。所以我就有第二個感想:在我想做張良的那個時代,我想怎麼樣子對大陸來一個革命運動,怎麼樣去把那個暴政打倒、反共。反共要什麼?要軍隊、要槍砲。中國同胞已經苦不堪言,從滿清末年起、辛亥革命、軍閥割據到打倒軍閥、八年抗戰到戡亂剿共。可以說從滿清末年到民國卅八、九年沒有一天沒有戰爭,沒有一天沒有流血,沒有一天沒有死亡。現在我們覺得更重要的任務是要打倒共產黨的暴政政權,那不知道又要死掉多少人,因此,我想,有沒有辦法發明一種秘密武器,這秘密武器不是原子彈,不是核子彈,也不是太空武器。這這武器是什麼呢?我叫它做道德彈。這道德彈是什麼呢?譬如從前,我們看到老一代的社會裡,小偷到你家中去偷東西時,你若是在睡覺,他要放迷魂香使你昏昏沉沉地他才到你房間去偷東西;現在的科學如果把迷魂香加一萬倍、十萬倍、一百萬倍,現在一個爆炸的力量可以抵百萬噸的火藥力,為何不能把那個迷魂香變成一百萬倍,一放出去,則方圓多少里內的人都昏昏欲睡;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個道德彈幫助我們革命成功。我們可以把道德彈往大陸一擲,讓大家都昏昏欲睡,然後我們的軍隊上去了,然後,分別輕重把共產黨員一個個拘禁起來,老百姓就可恢復正常的生活。這是一種幻想,因為事實上。也許假如我有這種能力我真的要去研究它,但是我沒有這種能力,這只是我的一個理想,因為如果我們要光復神州必要用武力,最好不要殺老百姓,那是我們的同胞,那是我們的父老兄弟姐妹。現在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是核子武器。這是從原子彈到氫氣彈最後發展到核子彈,用這種武器來從事戰爭就是毀滅一切,現在美國和蘇俄雙方所擁有的核子武器不是毀滅人類一次,而是毀滅十次。事實上毀滅一次就夠了,因為毀滅一次之後就沒有人了,何必毀滅十次,換句話說,這些東西已經太多了。我今天感覺到,這個世界只有兩個人致力於挽救這個浩劫,第一個人是雷根,雷根不是說蘇俄現在有二千五百個核子彈。我要有五千個,或者你的核子彈炸到我這地方來,我的五千個可以炸到你那個地方。從前所有的美國總統和美國的戰略家所想的是以核子對付核子,就是你的飛彈打過來了我當然完了,但是,我一按鈕你也完了。因為我的飛彈也過去了,大家相對毀滅,相互毀滅。我今天在聯合報上看到一段很有趣味的專欄;因為世界上有一個專欄作家他叫包可華,他是專門寫諷刺性的稿子,他今天就說:現在美國和蘇俄應該談一下,現在是互相毀滅十次,能不能現在第一次談判,先說我們減少毀滅,毀滅五次好了,然後再談四次,…。他是挖苦諷刺這個談判根本沒道理的。但是雷根不同。雷根現在是要發展一個新的太空武器是在太空上,就是讓敵人的核子飛彈一起飛快到大氣層的三分鐘裏面,他可以用鐳射的光把它打下來,他還有第二道太空武器,如果第一道第二道太空武器都沒有完全把蘇俄的飛彈打下來的話,有許多漏網的飛彈飛到美國的時候,每一個基地上還可以發射另一種武器把它打下來,換句話說:我不是攻擊你,是把你所有要攻擊我們的武器打掉。這個已經是進步了,就是說不是要毀滅對方而是保護自己把對方的武器消滅掉,做為一個目標。我覺得在雷根以前,還沒有一個像這樣的一個世界的大政治家來做這件事。

  但是更高的,是李玉階先生,因為他呼籲世界政治領袖急起從基本上自救,努力於精神的重建,道德的重整,使核子戰爭徹底的消滅,只有從人性上覺得毀滅不是人類奮鬥的目標,是一種罪惡,共同的用精神力量來把核子戰爭根本消除掉的話,這世界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所以我覺得這個境界高得不得了。所以剛才我只有廿分鐘的時間聽我們的長輩的教誨,我覺得感受已是非常深,中國古書上有一句話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意即如果早上聽到真正的大道理的話,晚上死了都值得。我就是十分鐘、廿分鐘聞道,已是感受很深了。各位實在是非常有福氣,能夠向玉階先生經常不斷地請益而且能夠有這麼好的環境在這地方靜思,在這個地方來想這些個問題。我想,這真正如玉階先生說的這地方是真正中華民族復興的精神堡壘,沒有再比精神堡壘對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對這個人類更重要的。所以,我覺得,我今天來得太晚了,來得太遲了,可是還來得及,我也願意追隨玉階先生向這方面努力。

  最後,敬祝各位身體健康事事如意,更祝各位為人類,為世界,為國家再多做犧牲和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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