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情義人生
編輯部 2010-05-15 10:00
整理/編輯部
●師尊含飴弄孫(曾孫)的一面
前言
民國99年5月18日(農曆4月5日)師尊~涵靜老人110歲誕辰,是全教同奮緬懷的重要日子。
長期以來,維生先生一貫堅定「師尊是人,不是神」。
維生先生強調,因為師尊他老人家是人,不是神,所以應該有人類共有的貪、嗔、癡、愛等欲望,也必然有喜、怒、哀、樂的性情。
師尊值得我們尊敬與追慕之處,是他有愛、有義、有血、有肉、有情、有淚的人格中,所展現出聖賢的道德、道心、道行與道功精神。
他老人家駐世弘法期間,提出「宇宙境界」,抒發「以宇宙為家」的胸懷;立下靈、肉佈施大願,期以挽救蒼生倖免於浩劫,更以己身贖共業,植下早日實現中國和平統一的天命契機。
閱讀由帝教出版公司出版的《涵靜老人天命之路》,可以瞭解師尊天道、人道變化的關鍵時刻。
它記錄師尊在黯淡歲月步履蹣跚,信心堅定的心路歷程,以及師尊復興天帝教時的力排萬艱、屢仆屢起的身路歷程。
然而,《天帝教教訊》則從另一個視野,從天帝教相關文獻中,蒐集師尊他老人家行誼,摘錄與規劃「人子篇」、「人父篇」、「人夫篇」、「為徒篇」、「為師篇」、「愛國篇」等內容,讓同奮瞭解師尊的情義人生。
人子篇
忠孝難全不愧我心
按:師尊侍母至孝,一向順從慈母教誨,並將母親慈心與節儉的美德,推己及人。
民國2年(癸丑、西元1913年),師尊年13歲,從蘇州師範小學畢業,名列榜首,叩辭慈母,隻身往上海就學。
行前,母劉太夫人出示師尊尊翁~德臣公遺墨《太上感應篇》及《文昌帝君陰騭文》之手抄本,告曰「此乃汝父唯一遺產,應隨身攜帶,持誦奉行。」
師尊至上海,考入民立中學,依胞叔壽臣公、樸臣公讀書,月有零用錢銀幣2元。師尊自奉甚儉,每月積存1元。
到了年終,自己出資印刷《太上感應篇》及《文昌帝君陰騭文》,委託長江輪船江華輪執事,隨輪分贈沿江各碼頭往來之旅客,廣結善緣,如是者達3年之久。
以未及冠之少年,能有此善行,誠不可思議。(擷錄自《天帝教簡史》84.10修訂版)
師尊對於孝道之重視,立於「敬心」;所以他老人家在《清虛集》說:「秋霜春露祭蒸嘗,夏清冬溫奉高堂,一點敬心常繫念,自然頂上放毫光。」,充分闡釋「孝」的精義,使同奮在實踐上,有所遵循方向。
《清虛集》又提到:「菽水承歡貴及時,婉容愉色莫相違,萬鍾祿養方言孝,游子常懷風木悲。」可見及時行孝,方不愧為人子事親之道。
●師尊雙親~父德臣公與母劉太夫人
按:師尊終身大事,已用「拈鬮」方式分出結果,但他仍以尊重慈母為出發點,在大庭廣眾下,希望再給慈母一次「拈鬮」機會,孝行十足,令人敬仰。
民國13年9月,齊(燮元)盧(永祥)戰爭爆發,過氏(師母家族)一家為避戰禍,由常州遷居上海。
時玉公(師尊)祖母華太夫人亦居上海,母親劉太夫人則居蘇州,滬吳二地均有親友為玉公作伐。
玉公祖母華太夫人處作媒之對象為過小姐,母劉太夫人處作媒之對象為唐小姐,後決定在上海開家庭會議,討論玉公婚事。
參與會議者有祖母華太夫人、母劉太夫人、四叔樸臣公及玉公四人,華太夫人首詢玉公意見,玉公曰:「孫無意見,謹請祖母與母親作主。」
而華太夫人內心屬意過小姐,劉太夫人內心則屬意唐小姐,但婆媳均不表示己見,樸臣公遂獻議曰:「母親與二嫂既無意見,不如在觀音大士神像前,以「拈鬮」方式決定。
遂以紙條分書「過」字與「唐」字,置於碟中,然後自碟中拈出三次,以拈中二次者為中選,四人對此方式均表贊同。
第一次自碟中拈出係「過」字,第二次拈出又為「過」字,華太夫人曰:「過家小姐已連續被拈中二次,中選矣。」
玉公曰:「請祖母再給母親一次機會。」樸臣公亦曰:「讓二嫂再試一次」。
結果第三次拈出仍為「過」字,連中三元,於是李過姻緣遂告確定,是真天作之合!(擷錄自《天帝教簡史》84.10修訂版)
按:慈母圓寂時,師尊無法隨侍在側,每每思之不勝歎惋,有感而賦,特在《清虛集》(頁20)中,以〈因闡教西北時傷母有感〉為題,噫!忠孝難以兩全,只求無愧於心而已!
同時,於民國67年,為了慈母養育之恩,發願茹素。
民國23年春師尊謹奉師命,挈眷自滬赴秦行道,臨行叩辭慈母,李母劉太夫人不但不為親情所繫,反而鼓勵其子用心修道。
李母劉太夫人開示:最好遇機入山靜居,致力研究天人之學。
民國24年秋,李母病危,適因師尊已應約前往主持陝西省潼關縣教壇成立大典,耽誤1日。
待師尊趕赴上海時,李母劉太夫人竟已先1日與世長辭,師尊為了此事,不能忠孝兩全,而抱憾終身。(擷錄自《新境界》˙〈李母劉太夫人紀念文〉)
〈因闡教西北時傷母有感〉
(七絕二首)
忠孝難全千古冤 聽天安排有何言
有朝結了無花果 毀譽是非任人論
民國67年(戊午、西元1978年)中秋節,師尊為追懷其先母劉太夫人生前養育之恩,發願茹素,並決意潛修,謝絕世俗一般酬應。(擷錄自《天帝教簡史》84.10修訂版)
●師尊(右)與維生先生父子倆在鐳力阿道場親和情形
人父篇
身教心教風範樹人
按:師尊為人父親,儘管鮮少柔言蜜語,但他老人家以自身榜樣,發揮慈父愛心,影響所及,是子女們世世代代的珍貴資產。
我是父親的長子,接受庭訓,親炙教誨的時間較多,但我依舊無法從父親的言談舉止間,體會到父親心靈深處的無奈、痛苦與寂寞。
因此,我每次面對老父蒼勁的墨蹟,宛若看到老父蒼涼的身影。
尤其讀到許多我所熟悉的事物時,不禁悲從中來掩卷失聲,淚水滴落在字裡行間。那不是追思的哀慟,而是澈心、誅心的懺悔。
因為我做不到父親對 上帝感恩的絕對信仰。
●師尊、師母全家福。後排右起:老三維光樞機、長子維生先生、老二維公樞機、以及最小的維剛樞機
請試讀一讀,父親他在62年與66年間,所留下的吉光片羽:
一、「這20年來,自問無一事一念,能為天下蒼生後世萬民設想打算,夫德之不修,所以應該磨難重重,大可不必怨天尤人!」(62年10月1日師尊日記)
二、「自我54年底退出《自立晚報》以來,一直繼續不已的奮鬥,受盡種種挫折,虧損日積月累,以債養債,最後還是一無所成。
真是天磨地磨,磨難重重,總算 上帝祐我,老而彌堅,絕處逢生,否極泰來,尚有翻身之希望,不勝感慨之至!」(62年10月22日師尊日記)
三、「古往今來世間能有幾個人願意放棄現實的富貴榮華與物質享受,而一心嚮往於聖賢事業的精神生活,尤其在少年黃金時代更有幾人看破紅塵能入山修道有志於宇宙境界聖賢境界超然於物外者乎?
我自問不是凡夫,可惜業重德薄道心不堅,一念之錯,蹉跎30年光陰,再回頭悔之晚矣,奈何奈何!」(66年6月17日師尊日記)
四、「自來有道之士或道教長老大都自稱「貧道」。可見修道之人都應不求榮華富貴,與世無爭。
我雖半途看透世情棄官入山,毀家行道,但自辟秦來台,……一直與世浮沈,惟對善意、忠奸、是非、正邪之辨,從不放鬆,秉筆直言可告無愧於我心,以致今日仍為貧道,保持我本來面目。」(66年7月13日師尊日記)
青年時,父親在我們的心目中,是秀偉挺峙的西嶽華山的主峰,而母親則是久經風雪的嶺頭寒梅。他們給予我們兄弟是精神的標竿、奮鬥的典範。
維生先生說:「在我們幼小的持續的印象:父親是嚴肅而不苟言笑的嚴父,母親則是溫婉而美麗的慈母。父親是夏日,母親是冬陽。……」(以上擷錄自《天人甲子》專輯,維生先生四位兄弟撰寫之〈給耕樂堂李氏子孫的一封家書〉)
師尊曾對兒子們說:「你們的母親不像一般含飴弄孫的祖母,她到人間來是領受天命而來」。
坤元輔教伴隨世尊歷經一切磨難,她真不愧一個天命不凡又受過新式教育的現代女性,既襄輔世尊行道救世,也獨力承擔濟幽渡冥的天命,她堅毅、婉柔、樂天知命,相夫教子,成就一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溫馨家庭,讓世尊昂然闊步於天人之學的追求與實證。(擷錄自《慈恩集》)
人夫篇
心靈相繫天涯同濟
按:師尊為了履踐天命,一心向道,幾乎為教而活,甚至以教為家,夫妻間少有繾綣情懷,但倆人心靈相繫,天涯同濟,相處之道昇華至最高境界。其中,依稀可見師尊「鐵漢柔情」的一面。
●師尊、師母「天涯同濟」
導師平生,豁達大度,不事生產,並矢志終身為教奮鬥,而曩年服官時,廉隅自守,以致既無恆產,又鮮積蓄。
自入山歸隱後,淡泊自甘,清苦異常,日常生活費用,全恃師母所有衣飾等物,典賣維持。
導師每與人曰:「毀家創道,為吾之素志,人生不過百年,光陰幾許,況身外物乎?」聞者傾仰。(擷錄自《上方恩深寄白雲》˙「九、天德教之息影」)
在華山上,師尊對胡宗南的所有接濟統統拒絕,吃的糧食都是師母自己下山去買,到了華山後期的時候,變賣了最後一套首飾後,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賣了,最後剩下一套絲絨面的沙發,賣給了毛玉存的。
師母常常講,她的首飾、她的傢具,她的骨董、她的皮袍、她的衣服,全部在三官洞的廁所裏頭。 (擷錄自〈維生先生、維光樞機訪談錄〉)
師母告訴師尊,不能老以陜西作主體;師母建議師尊「教化涼清,不要忘了你的天命」,於是師尊就去蘭州、青海。這是當時西北闡教的關鍵,這是師母的遠見。
師母說,你把蘭州的基地建立起來,就有陜西、甘肅,在那裡拜命,你就可以升座,這是師尊去蘭州主要的背景。(擷錄自〈維生先生、維光樞機訪談錄〉)
師尊在《蘭州日記》說:第一次跟師母分手過年,就是到西安的時候。他說,我們結婚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沒有在一起過年,到蘭州來行道的時候,是第二次我們沒有在一起過年。
師尊在蘭州行道,坐鎮西安的是師母,在《蘭州日記》提到幾個重要的事情。第一、師尊離開後,師母在西安照樣籌錢、持續辦「紅心字會」義診。
第二、西安當時整個人道,全部是師母一個人在照顧。
師尊很感慨的在日記裡面提到,他說,我感覺到沒有人可以幫助,天命、人道樣樣都要我來努力,幸虧有師母在,讓我無後顧之憂,不然我人在蘭州,心裡也懸著。(擷錄自〈維生先生、維光樞機訪談錄〉)
師尊絕對是個「大男人」,出外所有的行李,大箱、小箱都是師母一手打理的。
師尊有一個習慣,非自己的被子不睡的,走到那一定帶著行李走的。
到台灣各教院一定帶自己的被窩走,不認床,但認被,不僅認被,還有一樣東西,睡覺時一定有樣東西,是當年在日月潭買的山胞做的,手織的東西,經常晚上上廁所披著穿,一定放在床旁邊,晚上睡覺時一定要抓著。
記得師尊在榮總第二次開刀,在恢復室就是不睡,一定要我去拿那件睡衣,直到侍童鄭光超同奮(現為開導師)拿到睡衣,我將它蓋在師尊身上,他抓著睡衣馬上睡著了,很特殊的。
師母每次搬家,一定先搬師尊的所有內衣襯褲;內衣褲都是師母親自洗的,因為師尊有這個習慣,大家要了解師尊絕對是大男人主義。
尤其是坐的地方位置上不得有女人,每次要住圓山飯店一定要住最高一層,還有一個最基本,所有東西不得有女人東西混在一塊,只有師母確定整理。(擷錄自〈維生先生、維光樞機訪談錄〉)
●師尊、師母結婚70週年紀念合影
甘苦與共輔創天人
晚間無人來,寂寞寡歡。本日原與婉妹函約通話,以長途電話有阻不能通,月餘之積悃,逾增相思。
今年凡軀四十有五,在人間感情言,不能忘婉妹共患難同甘苦,輔創天人之賢助與恩愛。
此外,兒輩漸長成人,各有前程,各了使命,余毫無留戀,惟願本教昌興之後,偕同婉芬重歸山林,送別婉妹蛻升之後,余即解脫,否則願與婉妹修煉,同留形軀駐世。
總之,本教之有今日,在人事上,應歸功於我之婉芬的促成,此段史實,本教應輯錄以傳後世,余決於婉妹五旬大慶申敘徵文,以壽頌之,而勵來茲之坤德。(擷錄自《涵靜老人蘭州闡道實錄》民國34年2月14日)
余與婉芬謫降人間,結成夫妻,已有五十寒暑,西俗謂之金婚……。
在世俗觀點而論,一對夫妻能夠經過五十年共同生活,白頭到老,頗不簡單;尤其際茲亂世,托天之福得能兒孫美滿、家庭和氣、全家平平安安,生活在這自由樂土,更是難得!
捫心自問,在這五十年間迭經憂患變亂,幸能茍全性命保持名節,真是天恩浩蕩,不可思議;愧無一德以報天,不勝惶恐之至。
自今而後,吾夫婦更應謹言慎行加功培德,實踐我的誓言,完成我的心願,以報天恩於萬一!(擷錄自《涵靜老人天命之路》民國63年6月29日(農曆5月10日)金婚紀念日)
一切全仗 上帝的安排,天不絕我,幸尚存在,以目前開展的情勢看來,應有頂天立地、了卻心願的一天。
我自己吃苦,心甘情願,夫復何言,惟我最感於不安者就是汝母,這樣高齡,為我憂愁焦急,變成滿頭白髮,而且還要天天親上菜市場買菜,使我每天在外總是提心吊膽,天乎!天乎!
有朝一日,我能起飛,得有成就,實現我的願望,應歸功於汝母,子子孫孫,應該牢記!(錄自劉文星《李玉階先生年譜長編初稿》頁259,民國64年10月25日〈予二公子維公樞機之家書〉)
宗哲社就是我的「道場」,就是我今後10年精神之所寄托,也就是我生命的歸宿地。
最感奇遇者,新居巷口有公車站,上車直達新店宗哲社門口,來回只須10元,而計程車來回須120元,汝母每日為我送菜往來,既方便又省錢,豈非無形中安排之奇遇乎?(錄自劉文星 《李玉階先生年譜長編初稿》頁276~278,民國68年8月16日〈予二公子維公樞機之家書〉)
我的生活清淡,茹素已滿一年,一切正常。以社(道場)為家,身心覺得非常安定,偶而有事赴市區,回到家中,好像作客,大有出家的氣度,汝母順從我意,亦不以為怪!(錄自劉文星 《李玉階先生年譜長編初稿》頁286,民國68年10月10日〈予二公子維公樞機之家書〉)
●年輕時的師尊、師母
天書示警啟渡迷航
玉階在婚後一次聽到當時擔任中央銀行發行局長我的二姐夫李覺(稚蓮),談起我常州家中濟佛祖顯靈顯聖的神奇盛事,二姐夫並且告訴玉階說:「婉芬是她們過家的仙女,她上可以看到仙佛,下可以看到鬼怪的」。
玉階據以為真,回到家裡,便在閨中要我細說從頭。當時玉階正在紅塵中翻滾,又是經過五四運動的洗禮,雖然祖母、母親,尤其貞修太小姐都篤信佛教,我們的婚姻又是三次拈鬮的「天作之合」,但他對於宗教依然認為是愚夫愚婦迷信事。
因此,當他聽得我娓娓的細說從頭,他一邊是好奇,一邊以科學求取驗證的心態,他就強迫我在「無字天書」上做給他看。
而且他要求以當時正沉湎於交易所做「投機交易」的出入收益做為驗證,他信誓旦旦地說:「祇要靈驗,我就相信濟佛祖,我就拜你為師。」
年輕的我,也是好勝的我,更是充滿自信與有信心的我。首先我要他在濟佛祖前虔誠的上香和禱告,我告訴玉階,也是為他建立起天人間第一個信條,那便是「誠則靈」。
於是我打開了「無字天書」,專注地在白宣紙上澄潔心意,看了半晌,然後我神秘地告訴他:「濟佛祖把明天你在交易所的結果告訴我了,我會寫在一個信封裡,密封放在濟佛祖的法相前,明天晚上你回來後,自己打開信封看裡邊的結果,對不對?到時候知道。」
第二天晚上,玉階在外邊應酬歸來,已是微醺,我提醒他:你要不要看看那個密封的「錦囊」?
玉階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就走向濟佛祖像,我立即阻擋住他,告訴他:「誠則靈,你先得潔淨身心,上香後才可以打開那信封。」
他笑了一笑,到後房盥洗後,慎重地上香,行了三鞠躬,我將那密封遞到他的手中,他看了封內的紙條上,內有我依照濟佛祖指示寫下的一個三位的數目,還有尾數。
我信心滿滿地向玉階說:「今天你在交易所是不是淨進了這麼多的錢?」他看了後,先是一怔,然後賴皮地說:「這是偶然巧合,如果明天妳依然猜到了,說得很準,我才相信。」
第二天早上,玉階離家上班前,我要他依舊在濟佛祖像前上香禱告,我在午間從「無字天書」得到訊息後,依舊封好一個答案在信封內。
這天我們倆人輪流陪伴祖母同進晚餐後,倆人興致沖沖地回到閨房,玉階主動地潔淨身心,恭敬地上香行禮,然而自動打開那封「錦囊」,看後他沉吟了一下,俏皮地說:「好!一言為定,明天如果還是這樣準確,我就信!」我知道玉階已經臣服了。
第三天是周末,交易所祇做上半天交易,玉階午間回家同進午餐,我冷靜地旁觀他的一舉一動,他主動地潔洗了手,淨漱了口,點燃三柱香,虔敬向濟佛祖行禮後,打開在早上留下的密封。
然後再回轉身去向濟祖誠心誠意地再鞠了躬,我問:「對嗎?兩天你賺的是不是今天全部吐光?」他對我苦笑了一笑說:「一場春夢!」
我走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告訴他:「濟佛祖要我告訴你,色即是空,貪即是貧,要看得淡!」從此玉階憬然洗手,絕跡投機交易。
在這三封錦囊密封中,第一個信封幾乎連最後尾數的一角一分都不差,已經使得玉階大為驚訝,他真的認為是不可思議。
第二個密封中,除了所寫的賺得錢數完全一致外,還附有四個字「見好就收」。這對玉階來講幾乎已是觸目驚心,但他仍不甘心。
當他打開第三個密封時,內中我遵照濟佛祖的指示,寫下了如下幾句話:「高處不勝寒,一場空歡喜,兩天賺來,一次吐光!」果然,一點不錯,玉階兩天賺進了近兩千元(當時一石米祇要兩塊),星期六一個上午全部被大戶吃光。
寧非是一場春夢耶?他最懊喪的是沒有接受濟佛祖勸告他要「見好就收」的原則,撿到短線就走,他捨不得、想貪得,於是「貪即是貧」、「色即是空」,驚醒了玉階。(擷錄自《坤元輔教回憶錄之三》第六單元)
為教、為同奮,師母可以奮不顧身,但出於對師尊的關心,師母可不願師尊太過勞累。
師尊寫得一手好字,不但蒼勁有力,在無形中更有一定的親和作用,常有同奮來求墨寶,師尊不忍讓同奮失望,往往一口答應下來。
問題是師尊做什麼事都帶著一股「傻」勁兒,即連寫字也不例外,看著實在教人心疼。
師母與師尊相知甚深,自然知道師尊這個性,一旦發現師尊又在題字了,常就氣急敗壞地跑來阻擋;師尊若執意要寫,兩人免不了一陣口角。
二老鬥起嘴來可是十分「可觀」,只是打雷歸打雷,雨過天青後彼此關懷之情可是溢於言表,師母晚一點還沒回來,師尊就趕緊問:「你們師母呢?」總要看到了師母進門才放心。(擷錄自《坤元輔教和合黃庭專輯》陳敏含口述部分)
為徒篇
橫渠四句終身奉行
按:「謹尊天命,服從師命」,為師尊一生奉行的至理名言;他老人家對2位先師~于右任先生與宗主,虔誠恭謹,是為人弟子敬戴良師與恩師的典範。
●師尊(左)與老師于右任先生
「師教」對父親的關鍵,當為于右任先生1919年在中國公學教授國文,堅實了父親民族精神文化的學養。父親常常會對家人與摯友,談這些神馳的往事。
于右任先生在父親19歲時,為中國公學大一國文的老師。
回憶當年,于右任先生穿一襲灰色土布長衫,講一口重濁的陝西土話,走上講臺就在黑板上寫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北宋道學五子關學大師張載~橫渠先生的四句教。
既沒有教課書,亦沒有參考書,先生一年間娓娓地循序講來,上窮先秦,下落明清,一氣呵成,自成體系的中國文化史。
起先祇是20餘個學生的選修課程,學年終結時,教室內與窗下均坐滿了慕學而來的學生。
于右任先生與父親的師生情誼,自大陸到台灣40年如一日。父親主政《自立晚報》時,于右任先生就以他在上海辦《民呼報》、《民吁報》、《民立報》時的專欄「天聲人語」之名,以衣缽相傳地交付給了父親。
于右任先生所傳授張載~橫渠先生的天人合一思想,真正薪火相傳地影響了父親一生。(擷錄自李維生《涵靜老人天命之路》導讀)
民國53年11月10日,黨國元老監察院院長于右任先生病逝。翌日,于右任先生部屬門生,僉以于右任先生不僅功在國家,而且詩詞書法冠冕群倫,應由全國各界籌建紀念銅像,以申敬仰。
群謀於于右任先生當年興辦吳淞中國公學之門生,《自立晚報》董事長李玉階,請其召集每年主持慶祝于右任先生誕辰之86個團體,共商進行。
爰即舉行86個團體緊急會議,成立于右任先生紀念銅像籌建委員會,公推李玉階為主任委員,……,委請雕塑家陳一帆塑像,歷時邇年,於民國55年4月10日,于右任先生88冥壽之辰舉行落成典禮,恭請孫科先生揭幕,並謹沏石,永留紀念。(《天聲人語》˙〈籌建先師于右任先生銅像說明〉一文)
飲水思源雲海恩深
我們師徒2人,在民國69年天帝教復興初期,曾於天人會談中,協議天帝教在人間積極救世救人,誦唸「皇誥」,負責陽薦的工作。
而天德教從事渡陰渡冥,誦唸解冤往生經,負責陰超的工作。
現在,人間天德教同道,對天帝教、對我個人,已有了相當的認識與諒解。
今天是天德教與天帝教分在台北與天極行宮兩地舉行蕭教主百齡華誕紀念大會,在中華民國復興基地台灣寶島還有這許多人懷念蕭教主,追念蕭教主行道救世的德行,您老人家也值得安慰。
但願10年內,台海兩岸真正和平統一,天帝教、天德教回到大陸地區,在南京、上海為蕭教主110歲誕辰擴大舉行慶祝紀念大會。
天帝教化人間,主張「先盡人道,再修天道」,培養正氣,真修實煉,將來個個回到 上帝左右。
●師尊恩師蕭教主
所以,我一再告訴同奮,蕭教主並不歡迎大家到地曹,他老人家希望同奮能在人間完成救劫弘教的使命,立地成就仙佛。
相信蕭教主無形中可以了解弟子的一番苦心,如果無論天帝教同奮或天德教同道在世來不及奮鬥修煉,還望蕭教主在天之靈,於地曹對他們特別慈愛,使得他們脫離苦海,不再輪迴,都到蓮花聖境。
還有讓瀰漫三曹的暴戾之氣早日消散,從平劫進入春劫,兩教教徒得有負起同了三期的機緣,這是天帝教、天德教分別舉行慶祝大會紀念蕭教主的重要意義。
最後在此強調,天帝教同奮懷念並感謝蕭師公60年前遵奉天命,引渡今天的天帝教駐人間首任首席使者,才有天帝教的復興。
飲水思源,沒有蕭教主即沒有今天的天帝教,天帝教同奮都要效法蕭教主行道救世的慈悲精神,繼續加強向天奮鬥,祈求確保台灣復興基地,早日完成兩岸真正和平統一中國的天命。(見〈師尊在天帝道統第五十四代天德教主蕭公昌明百齡華誕紀念大會致詞〉,刊載《天帝教教訊》120期)。
中日戰爭擴大,師尊(按:指的是蕭教主)雖悲天憫人力圖挽災救劫,奈何氣數已到,深知亦難違天意,乃於民國27年冬攜眷屬歸隱安徽黃山芙蓉嶺,直至民國31年臘月坐化證道,正位啟玄寶殿。
吾師徒2人,一在東南黃山、一在西北華山,上應天心,下盡人事。
迨至日本投降,吾政府勝利還都,玉階亦自華山挈眷南歸,若有預感上海非安居之所,曾東渡來台佈置,及至中共竊據大陸,舉家隨政府播遷台灣,早晚祈禱道統始祖 玄穹高上帝減輕人類劫運,確保復興基地。
哀我大陸同胞暨我數百萬天德教同道,遭逢空前浩劫陷于水深火熱中,惟祈師尊靈光長相左右,拯之護之;并祐我海內外教徒繼續奮鬥,肩負救世宏教之神聖使命。(擷錄自《德教史料紀實》)
我同我的老師蕭教主有不同的地方,因為蕭教主當年他的原靈是無形道人,就是無形古佛。
首先響應 無生聖母的號召,願意下凡來挽救三期末劫,之後……從雲龍至聖把他老人家從四川渡到湘西湖南深山裡面10年、修煉了10年,同雲龍至聖,天上人間研究共同奮鬥創造的成果~廿字真言,精神療理。
我們師徒2人,儘管都是來救劫,是奉了天命都是下來救劫、搶救三期末劫,但是一個前、一個後,先後不同,他老人家首先下凡。(擷錄自《天人學本》第28講,師尊於81.11.24在天人研究學院〈我的天命(三)〉)
三期末劫各領天命
我過去曾經告訴大家,我們師徒2個人關係整個的三期末劫。在人間三期末劫就是我們師徒2個人主角、扮演的主角。
所以你們要研究天帝教,必須先要研究天人教,要研究天人教就要研究天德教,三個教必須要連貫,連起來研究,因為有連貫性啊!
天德教以後是天人教,天人教哪裡來?是天德教,歷史的發展有一定的軌跡的。(擷錄自《天人學本》第28講,師尊於81.11.24在天人研究學院〈我的天命(三)〉)
民國31年臘8前後,時維生同奮任天人交通侍生,午課時首席見光幕有聖訓,即退至光殿後抄錄,即宗主證道消息,師尊不願相信。
後幾日,宗主證道電報送至大上方,師尊與師母抱頭痛哭。後下山,至西安,12月20日,於宗哲社成服,以子嗣禮服喪。
當時多有反對者,以孔子去世,亦僅止心喪3年,未有成服之禮。
師尊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堅持以子嗣身分成服。西安教院五開大小,主殿左右分為經壇與道統殿,師尊於道統殿訂製1公尺寬大小之宗主牌位,上書:「上帝立教,道統第五十四代,蕭始上昌下明大宗師牌位」,其尺寸與當時孔廟牌位相近。宗主證道百日,於道統殿立下此道位。(參考資料:《天人日誦廿字真經》˙《天人教主弁言》)
為師篇
按:師尊道功高深,鮮少以嚴苛、刁難、責罵、懲處對待弟子,在平淡、平實、平凡中,他老人家有的是,令人折服的言教、身教與心教。
●民國68年11月師尊(第2排戴墨鏡者)及師母(第2排、右1坐者),與早期「正宗靜坐」班留下珍貴師生合影照片
一代宗師已歸證,證道前師尊給我們共同上了一課,偉大如師尊擁有你我一樣的凡軀,它承載著無數的煎熬,跟隨強大的願力與毅力歷經95寒暑。
如今偉人升天,他的肉軀的確也該休息,一點也不勉強,更無需太多的猜測。
我們只要記住,偉人一生不為自己設想,不求個人福報。若說天命,他盡責了;若為理想,他實現了。
有幸成為一代宗師的堂前弟子,在師尊歸證之際,緬懷師恩,反省自己,豁得出去,你我都可完全效法師尊;豁不出去,至少在奮鬥過程較能踏實。
因此,請讓我們在心中輕喊一聲:「師尊!我願奮鬥!」
聰慧的同奮或許會有聰明的存疑?師尊打坐6、70年,是位肩負化延核戰毀滅、保護台海安全、促進兩岸和平統一等艱鉅天命的得道高人,臨老竟惡疾纏身,得病已夠痛苦,還住進加護病房,為什麼不能運用鐳炁大法予以自救?
……,凡此種種,有違來自人間共同潛意識的想法,所謂一代宗師會不會只是自我實現的一種各說各話的自詡?
師尊的肉體生病,應以平常心看待,因為他的肉體生理機能,也跟凡人一樣。
師尊雖然煉成鐳炁真身,但他的鐳炁大法也是為拯救天下蒼生而擁有,師尊不能運用鐳炁大法來自救肉身。
不錯!有些得道高僧或潛修之士,得以羽化登仙或坐化金身,如此的境界曾羨煞幾多道上之人,長久以來更在人類潛意識中產生共識。
凡道高之士有權利與義務享受此浪漫式的人生結局,至少得對於自己人間生命的結束有所預測。羽化登仙也好,坐化金身也罷,既已存在的事實總是假不了。
歸去來兮灑脫自如
師尊的天命,花甲又半籌,上壽90歲,60年前已經洞悉了。而在89歲時,仍書墨寶,懸於臥室,「歸去來兮,三位一體,何時能與宇宙共始終。」可見師尊早就預知歸期,而且灑脫自如。
然而師尊又堅持我命由我不由天,繼續駐世領導同奮,心心念念,都是「兩岸尚未和平統一,第三天命未了」,這是同奮耳熟能詳的事實,這是大宗教家的情操,我同奮寧不肅然起敬,以師尊為榮!(擷錄自林光持樞機〈師尊最後一課〉)
閉關這個行為是聖賢的視野,只有聖人才敢講閉關……,從過去三教的大師一直到師尊,如師尊應該是聖賢的標竿。
三教大師,第一位菩提達摩祖師,第二位是道教全真派的領導人王重陽祖師,第三位同時影響日本這個國家,能夠成為一個帝國,能從戰敗重新站起來的,就是王陽明,陽明精神(知行合一),都經過閉關走過來的。
菩提達摩面壁九年,閉關這個名詞就是面壁,「捨妄歸真,凝住壁觀,物我兩忘,凡聖等一」就是師尊講的聖凡平等,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見佛,大化流行,來自於菩提達摩,這就是閉關的真精神所在。
第二位的王重陽祖師,在「活死人墳」裡面躺了三年,坐了三年,修了三年,道教稱為圜中,又稱之為入圜,入關就是道教的「圜」。王重陽留下:識心見性,除情去欲,任辱含垢,苦己利人。
王陽明謫放到龍場驛站,當時只有三十七歲,幾乎七年都在石棺裡面,最後有了兩句話:「我性自足,知行合一。」
人人都有善心、良知,無假外求,菩提達摩理入行入,王重陽是知中見,行中見,王陽明是知行合一。
三位的精神是一致的,知行合一,在座的同奮試問自己做到了知行合一嗎?如師母講:「年怕中秋,月怕半。」要好好反省一下,知了多少?行了多少?
我常常講,如果沒有上過大上方,不知道師尊的想法,不懂何謂向自己奮鬥,在1992年中共派工兵上去修,有同奮到了山下還是望而怯步……還沒看到山,就說不去了。
這就是向自己奮鬥的開始,一路爬上去,才能體會向自然奮鬥,到大上方:向天奮鬥,與天合德,玉皇洞像一個天井,在此是「面山」,北峰兩年,大上方6年,我稱之為觀山,得出結論:聖凡平等,心物和合,自然無為,正大光明,此四句可以代表師尊的一生,給我們立下四個閉關的典範。(擷錄自970804維生先生,在第7期傳道傳教使者訓練班授課,第一講「復命歸根」)
知變守常與師印心
……兩個重要的觀念,一個是常道,一個是變道,自己翻師語,師尊說:「聖賢應世之心……」感懷明志,在新版《師語》第6頁、《師語》第7頁:「站在真理面前,以不變應萬變……」
宗主百歲華誕祝文:「極初之道心不變,我信仰 上帝之誠,一天比一天堅定。」再看兩岸、教義、昊天心法,講的常道與變道是什麼?只知道守常,會抱殘守缺,要知變。
我跟各位同奮一樣的只看到師尊在做什麼,聽到什麼,永遠不知道師尊在想什麼。
我在55天閉關重讀師尊的所有文獻,我可以告訴各位,到現在與師尊印心,才慢慢將師尊的系統整理完成,我是透過這個方式與師尊印心,要想師尊為什麼要這樣講,當與師尊印心時,就懂得師尊的心。
師尊有常道與變道,《論語》˙〈子罕〉:「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可以懂得老師講的道,每一個人抓到的老師的道也不一樣,可與立,未可與權,每一個人都可以照老師講的做,因時因地制宜……(擷錄自970804維生先生,在第7期傳道傳教使者訓練班授課,第一講「復命歸根」)
為友篇
按:「將心比心」,是師尊對朋友的崇高修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更是他老人家畢生信念。
我這窮人,今天做了一件超世俗且極有意義的事,使我內心感到非常安慰。
我友詹○○自民國59年起至67年底,結欠我的債務本息約計新台幣230餘萬元,由於他近7年來,一直貧病交加,因此今天上午我在證人王大空、周仁德及達兒面前將詹○○的借據、支票、帳單全部點交給他的長子手收。
從此了斷債權債務關係,並囑其回去稟告乃父,使其安心養病,有朝一日你們父子發了財,有了錢,隨願還我,助我辦道,救世濟人好了。
我能完成這一非常舉動,可說是得力於婉芬及兒輩之支持,也是為我李氏後代子孫做個好榜樣。
師尊在這個黯淡的歲月中,所累積的債務為柒佰伍拾萬元,而詹某就積欠了230餘萬元,佔全部債務1/3強。(錄自劉文星 《李玉階先生年譜長編初稿》頁271)
民國59年(庚戌、西元1970)春,玉公及師母70雙壽,台北市民營報業負責人,為紀念玉公當年團結民營報業為求生存、奉獻心力艱苦奮鬥之事跡,特集文出版專冊《玉涵集》誌慶。
《聯合報》前發行人王惕吾先生在壽文中,以〈奮鬥的夥伴〉為題,指出民營報業在政府播遷台灣之初,工商業甚不景氣,商業廣告極少,報業發展異常艱難,虧累不堪。
所幸在玉老領導設計與奔走力爭之下,民營報業遂取得政府與公營事業定期之公告廣告收益,奠定大家生存之基礎,並提出聯合申請貸款辦法,爭取大宗銀行貸款,使民營報業得以更新設備,以求發展,而有今日蓬勃現象。
此一辦法,主要推動與負責向台灣省政府及銀行交涉者,均由玉公一人承擔。
公義為先當仁不讓
《中國時報》前發行人余紀忠先生,以〈壽玉老七十〉為題,其文曰:每憶玉老在當時剖析事理當仁不讓之言論風貌,歷歷如在眼前,民營報業同仁得能相處以道義,廿年來保持互助合作,實由當年玉老奠定之基礎。
文中對玉老之人格有如下之敘述:玉老為人治事有所爭、亦有所讓,其所爭者為公義、所讓者為私利。
玉老接辦《自立晚報》,慘淡經營,不知歷盡幾許艱辛,先後遭受2度停刊處分,具為爭取新聞言論自由所付出之代價至高。
玉老最令人佩服者,乃其愛國家、愛自由屢仆屢起之精神。
《自立晚報》發行人吳三連先生,在其〈堅忍不拔、松柏永青〉壽文中,云:《自立晚報》曾經2度因故奉令停刊,無異乃致命之打擊,任何人處於此境,均必氣餒,而乏重振旗鼓之勇氣。
但玉老秉其堅忍不拔之毅力,於2次停刊期滿,竟能復刊,若非玉老待人以誠,克己以儉,《自立晚報》於如此困境之中能不夭折者,殆亦幾希矣。
吳三連先生強調,玉老不但在陽明山第二次會談中,堅決主張新聞自由,並提出具體辦法,其憂國憂民之心,不時宣之於筆,均發表於「天聲人語」專欄。
●師尊勤於筆耕,臧否時事
……玉老並坦陳個人三大願望:第一,我對政治根本無半點企圖,不過願在反共復國之新聞崗位上以言論報國,與台灣共安危,政府同存亡,最低要求不致跳海。
第二,願我有生之年能返回大陸,躬逢還都大典。
第三,願於復國之後重上西嶽華山,終老山林。玉老這種光風霽月之胸襟,的確值得敬佩!(擷錄自《玉涵集》)
你們各位想想當時的環境,是在戒嚴的時代,《自立晚報》天天批評政府不對;《自立晚報》可以說代表了台灣老百姓講話,是唯一的一張報紙。
你們看看今天的《自立晚報》就知道,我在47年3月14日登報脫離國民黨,為了什麼?為了爭取新聞自由。
內政部頒佈九項禁令,禁止新聞界、出版業,禁令!我們所有的民營報紙大家聯合起來對抗,除了《中央日報》、《新生報》、《中華日報》3家報紙以外,民營報紙大團結。
《自立晚報》首當其衝,後來我脫離國民黨,下面加8個字「無黨無派,獨立經營」。
那個時間我沒有同師母商量,他們四個小孩都沒有人知道,我決定要這樣子做就脫黨,我一生做事說做就做。(擷錄自民國80年師尊在三期高教班開訓典禮講話)
愛國篇
不畏困頓襟懷豁達
按:沒有國,豈有家?師尊深諳國家、家國休戚與共的哲理,常常或明、或暗協助政府,儘管他老人家屢遭挫折,但仍以「書生報國」情操,安邦興國,終生不渝。
恭祝民國68年國運昌隆,道運隨之而昌隆~我的凡心「愛國心」,激動不已,使靜坐也不安。
由于孫院長來函讚佩我的〈台灣前途絕對樂觀〉一文,今日靈機一動專函相告:目前為振奮民心士氣,堅定悲觀動搖份子的信念,殘軀願向社會各階層演講我的〈台灣前途絕對樂觀〉預測,一面呼籲團結開創新運……(擷錄自本師世尊日記 民國68年元旦)
今據弋兒報告:「調查局某一處長坦率勸告,希望轉達子堅勿為旅美左派華人利用,早日退出新土,以維李氏父子數十年來忠愛國家之傳統風格。」
弋兒同時出示,香港《新聞天地》4月出版之第1652期《紐約航訊》中,為匪張目一段消息,明白指出:一名在紐約時報工作的李姓華人,辦了一本中文雜誌,攻擊中華民國政府……人名顯然已呼之欲出。
茲因為瑾三媳明將赴美,將此期《新聞天地》托帶堅兒一閱,并再就堅兒退出新土一點,重申我的願望:
(一)最近凡從美國回來的友好,都很客觀的對堅兒有所批評,大家認為堅兒為人利用,對你的作風,和我李氏父子30年的傳統相反,都感到詫異,使我聽了啼笑皆非,萬分難受!
(二)我自38年踏上台灣土地,每日朝晚祈禱,確保中華民族文化老根-台灣安定繁榮,三十年如一日。天上感動始終護祐,直到中美斷交,我更大聲疾呼台灣前途絕對樂觀,一片丹心,可質天日。
(三)我們李氏子孫,應以我之心為心,我之言行為言行,此乃大孝大忠。
(四)我兒正大光明,但不為人所見諒,尚望三思,早日擺脫,李氏萬幸!(擷錄自師尊日記民國68年5月8日)
「五四」一代的中國知識份子所共有的氣質,那就是:
一、憂國悲時危機敏感的憂患意識。
二、傳承文化熱愛中國的民族精神。
三、擇善固執實事求是的進取行為。
四、捨我其誰天下己任的擔當勇氣。
因此,不難從父親的從政、辦報、立業、行道的一生事蹟,他所執著的、追求的、奮鬥的、與修持的心教、身教、言教的典範中,隨處都可以感受那一代先賢的精神。
父親以弱冠20歲的青年學生與「五四」學聯同志程天放、余井塘、吳經熊、端木愷、楊繼曾等攘臂投身愛國運動的狂流,繼而轉輾奔走大江南北、白山黑水,壯遊中國廣闊壯麗的河山,孕育了他開闊豁達的襟懷。
●師尊(右1跪者)愛國的情操,從他所擬〈祈願文〉與〈迴向文〉可見一斑
因之,由于外在境界的開擴廣大,他內在世界中不再有生死的惶恐、耳目的錯覺、慾望的紛馳、情意的牽引。
一切人為、世俗所加諸於人類身心的羈絆,精神的桎梏都被解除了、超脫了。
我的父親一生多一分灑脫的獨立特行的豪情壯志,有所為,有所不為;有所讓,有所不讓。少一分世俗的掙扎瞻顧與阿諛媚世的行為,他淡薄名利與物質生活、 重視精神境界的滿足。(擷錄自李維生《涵靜老人天命之路》導讀)
修道人、宗教徒,大家將來想上天國去,今天必先愛生存的台灣土地,吾愛吾國~中華民國,先要支持政府,團結奮鬥,才有信仰自由,才能達成 上帝愛我台灣,確保台灣的慈悲。
所以我們帝教同奮務要愛國,發大願,立志,一心一德求 上帝化延毀滅浩劫,才能應驗我「直到三次世界大戰結束,台灣始終可以確保為中國之自由樂土,世界之桃源。」的預言。(擷錄自師尊於70年8月2日第六期靜坐班講話)
按:師尊第一天命「鎮守西北」,經常將靜觀所得提供胡宗南將軍參考,確保關中安全,充分表現對國家、民族的愛護與惓懷之意
涵靜老先生道席前得
手示適有寶雞之行倉率未及奉答眷念無已頃
又辱承
賜教并勝以靜觀所得雒誦數四欣感莫名
先生遊心物外冥契玄中心靈與造化參通精神
合天地交感凡所啟示均有端倪且
先生以方外之人久棄塵俗而乃惓懷國家民族
忠盡不渝非特儕輩所難求即古今方外史乘中有所僅見
宗南與先生道雖不同情無二致每瞻華嶽輒令神馳
敬布區區時希明教山中風雪益深諸祈
為道珍徹專此並頌
道安 胡宗南拜啟二月八日
(《天帝教教綱》頁294 胡宗南將軍信函)
「靜觀所得」就是我把這個軍情告訴他,黃河流域、長江流域,「所得」所得到的,他是讀了好幾遍「雒誦數四欣感莫名」。
「凡所啟示」我所告訴他的,「均有端倪」通通有一點對了。
幾十年過去了,我們是研究歷史啊!重要是我給他提供,每半個月、一個月提供給他的靜觀所得,黃河流域、珠江流域、長江流域日本人的軍情動態。
……看「凡所啟示均有端倪」,……看「先生遊心物外冥契玄中心靈與造化參通精神合天地交感」……
你看看,我們同奮都還不能了解我呢!他一個軍人都了解了。就是我提給他的情報「凡所啟示均有端倪」……
「非特儕輩所難求,即古今方外史乘中,有所僅見」,很少有的意思「有所僅見」,他是目中無人的人,他也用不著來這樣來恭維我啊!
恭維我幹什麼?「道雖不同,情無二致」,「情」是什麼啊?就是愛國家民族的「情」無二致啊!
所以他寫這種信,他對我這樣子禮遇,所以他了解我,所以他也放心我,他也去重慶向委員長報告,我這個一片對國家民族的愛護惓懷之意。
所以我在華山就可以安心的住下來,對不對?他如果對我有懷疑「你在華山待了幹什麼啊?」那我今天還能在這裡嗎?……
「早奉天公賜合同」就是天公,就是 上帝同我訂了一個合同,「一方淨土留關中,十方三界齊擁護,豐鎬重開太平風。」
「一方淨土留關中」直到抗戰最後勝利我這首詩應驗,關中還是安然無恙,日本人沒有上來啊!沒有進潼關啊!潼關以內,就是叫關中……
……,如果大西北的門戶一突破,重慶就受包圍,整個抗戰的形勢就變了。
……如果大西北不保,抗戰就不會勝利,整個的二次世界大戰都要改觀了……。(擷錄自《天人學本》第49講,本師世尊於82.11.02在天人研究學院〈我的天命(十三)〉)
中華一家天意人願
「我是一個歷經憂患,自始窮究天人之際的中國傳統的中國知識份子,我熱愛中華民族文化的真諦,我希望中國富強、和平、統一。
我更祈禱中國人能生活在自由、民主、繁榮、均富且無虞匱乏、免於恐懼的現代國家,並有尊嚴地迄立於國際社會中。」(擷錄自師尊〈致鄧小平先生第一封信〉,民國80年元月15日)
以歷史眼光來看,本世紀上最重大事件,應是由於人性的甦醒,人類結束了共產主義的實驗,東歐已變,蘇聯在變(現已解體)。
由于兩岸兩個不同的政治制度,經過40多年事實證明,三民主義應屬適合中國人的溫和的社會主義,兩岸當政者應對世界潮流,認清時代環境,自應化除敵意,亟謀和平統一,且有東德、西德合併統一的模式,德國能,為何吾們中國不能?
世界政治局勢或偶有影響中國兩岸和平統一的步調,但是深信一切仍操之於我,所有外在影響因素亦將可豁然消失
……中共果能毅然放手乾坤一擲,大勢所趨,必然天與人歸,萬方擁護,將見「一個國家一個主義」,兩岸自然走向和平統一,在合乎中國社會特性合情合理的條件下,重新製訂新憲法,重立新國號(例如:中華邦聯),共建一個民主、法治、均富、和平、繁榮合乎天意人願的新中國……(擷錄自師尊〈致鄧小平先生第二封信〉,民國81年6月5日)
後註
師尊〈致鄧小平先生第二封信〉,原文刊戴於1993年3月9日《中央日報》第12版,以及3月10日《中央日報》航空版、3月15日《中國時報》第12版、3月22日《聯合報》第12版、3月23日《自立晚報》第12版。
還有1993年3月24日美國洛杉磯、舊金山及紐約三地《世界日報》第12版、1993年3月26日巴黎《歐洲日報》第16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