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上方人物誌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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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生樞機使者  1990-09-25 10:30

詩、書、畫三絕的李旭如

  李旭如先生,山西陽谷人,學名雪如,師尊認為「雪如」陰柔消極,遂為正名為「旭如」,期望如旭日之新昇,朝氣蓬勃,奮發向上。在清虛集一百七十五首詩集裡,師尊曾以兩詩偈勉他。第一首詩與李子旭如:「旭日雪開春氣多,一番造化又如何,悟來清淨圓明體,無限光明照娑婆。」即暗示了易「雪」為「旭」之深意。第二首詩題為勸李旭如緩歸:「干戈未靖欲何之?養浩巖阿且倦飛,絕慮忘機參妙道,侍時緩緩送君歸。」(清虛集26頁)字裡行間,不難體會得師尊對李旭如蘊藉殷切期望與特殊感情。

  也難怪,旭如先生,是華山同奮中唯一的大學生,才氣橫溢。他是楊亮功先生在山西大學中文系的高足,記得楊亮功先生函介旭如先生給師尊時,就特別地指出:旭如先生根器不凡,慕道志切,若經明師潛移默化,必能脫胎換骨,卓然獨立。師尊對旭如先生真是別具薪傳,每當月明風清,我的記憶裡,師尊時會與旭如先生盤坐在華蓋柏,或將軍松下,聽濤觀嵐,洪崖笑傲。所以李旭如在清虛集的序言裡,就說他的肺腑之感:「其憂時也,則聖賢悲天憫人之旨也,其言道也,則仙佛權實頓漸之教也。……足以啟沃人之性靈,激發人之志氣。」

  旭如先生,在北峰皈依師尊,一起轉遷到大上方,除庚辰年下山一次探視他的老師楊亮功先生,他是在民國卅八年勝利前,思念家鄉與家人情切,提前離開大上方,輾轉回到晉北,就此失卻聯繫。

  旭如先生,中人身材,眉清目秀,皙潔玉立,同在華山時正當盛年,約四十許。山居疏於整理,披肩長髮,蓄五綹鬚,頗有不食人間烟火的仙風道骨。平時沈默寡言,他雖然與屏山夫子有五年以上同室之雅,但由於氣質與風格不同,兩人間似乎極少世俗性的歡笑溝通。如果,以當前同奮中最熟悉的形象來觀察,旭如先生當為「陸光中」開導師的前身,氣質、行動頗為神似。

  旭如先生「詩、書、畫」三絕,我曾跟隨他學過花卉,他教我畫「梅、蘭、竹」三友。到今天我猶能琅琅上口,背誦他所傳授的口訣如:「畫竹」為:「畫竹先寫个,淡墨往上勾,中留一空間,草如填入溝。」「畫蘭」則為:「一撇從下垂,一勾搭鳳眼,一筆穿虹過,蘭姿小字現。」可惜,我生性缺乏文人雅士的藝術細胞,至今仍停留在「塗鴉」初級階段。至於旭如先生的「詩」,極為灑脫,筆尖充滿著感情,時而以吟風弄月的方式轉發為對大時代的感慨悲歌。因之,師尊常常皺著眉對他說:「你對人生太悲觀,要開朗一些!要把胸襟放開闊一點。」我最感到遺憾的事,旭如先生對詞有極高的造詣,當時他幾度要教授我如何「填詞」,可惜我童心未泯,失卻了這個機遇。

  旭如先生寫一手龍飛鳳舞的行書,每每師尊和我參與天人會談時,旭如先生侍立在旁邊,以判官式的姿態,將一疊黃表紙捲握在手中,蘸了毛筆揮灑如飛地做成記錄。記得「新境界」的教義,就是師尊、黃維道(震遐)、我和旭如先生在玉皇洞中所完成的。回憶當時如果沒有旭如先生,飛舞地一字一句的記錄,及黃維道與祟仁教主滔滔不絕反覆辯詰,恐怕不會有這震古爍今的教義誕生。可惜原始旭如先生的筆錄與記錄,卻窖存大上方地下的一個鐵箱裏,不知是否尚完整地存在著。但,現在師尊可能保存著有旭如先生根據無形所傳授手繪的「手訣」圖,那種細緻的筆觸,允為碩果僅存唯一的手蹟了。

  旭如先生,身無長物,除了一肩行囊,一筐經書,惟有一襲剝落的「百頁」老羊皮袍,每當寒冬,母親看到他那付落魄的形狀,曾主動地為他重新換了一個新棉布的袍面,然後,以她老人家細膩的手法,將那一條條剝落的「百頁」羊皮再予組合修補。我記得旭如先生拿著那件新皮袍,噙含著盈眶淚水說:「師母!我永遠會記得你的手澤!」

  旭如先生,早習禪功,後經師尊重新開啟指導後,他對靜坐之勤習,似乎已進入「不倒丹」的境界,印象最深刻的是每當他在靜坐時,他那脖項間就會出現如青蛙吸動般的吐納鼓動。他而且可以在大家談笑風生,瞑目入定,不受物相的外擾,人我兩忘。如果師尊在天人合一境界,能夠有入室薪傳弟子的話,我認為非旭如先生莫屬了。所以師尊許以「一番造化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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