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母身邊的日子(三)

我在師母身邊的日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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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敏含口述 黃敏警採訪  1997-04-25 11:40

道法雙修 如垂天之雲羽翼同奮

  天帝教向來不以神通自詡,但熟悉天帝教的人都了然:我們的兩位大家長雖不挾神通以自重,卻都擁有非凡之大神通。師尊早年曾是道地的無神論者,是師母三度以天眼在無字天書上看出他每日經營期貨的臝虧,才使師尊恍悟無形的存在,從而有了後來向道的因緣。是以當年敏含以坤院院長祕書身份陪同師母巡迴各地教院時,常引來了不少既欣羨又好奇的眼光;有些同奮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乾脆就直截了當問敏含:「師母一定傳給你不少寶貝吧?」

擔任祕書三年 見識不少神通

  在師母身邊前後三年,敏含的確見識了不少師母的神通。記得有一年,天極行宮承辦了一個極大型的活動,但之前幾日,連著下了好多天的大雨,溼漉漉的地板看得人心煩,更且心焦:這活動可怎麼辦好呀?師母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只是拿起剪刀剪了一串紙人,擺在房間的窗口上,她對著小人兒下達命令:「小人兒呀,去把水清乾了。」小人兒是不是真有動作,一般同奮不得而知,但活動當天,天氣真的大晴,更妙的是,地上乾乾爽爽,毫無下過雨的痕跡。那天天極行宮熱鬧極了,敏含陪著師母穿梭人群中,踩在乾爽的土地上,心裡直呼不可思議。

  另有一回,一大群同奮陪著師母準備由台灣省掌院到台北親和,車就停在掌院斜對面的民俗公園旁,敏含和一群同奮忙著搬東西,直到師母上車後,方才發現師母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包不見了。一群同奮這下著了慌,車上車下遍尋不著,師母只說:走吧,東西一定找得到。抵達台北後,敏含打了電話請省掌院同奮再找,結果仍無所獲,但師母的篤定,讓敏含心生疑惑,她決定打電話請在台中的丈夫親自出馬,光人下了班,依言帶了把五百萬的大傘在掌院附近逡巡,真讓他在垃圾桶中找到了。事後敏含很好奇地問師母,她何以如此篤定,師母笑說:「我和無形溝通過了呀!」

救渡無數眾生於生死關頭之際

  從民國七十六年十二月擔任師母的祕書起,敏含人道上的種種責任,像是撫育稚子,幾乎都是婆婆一肩擔起,對婆婆,敏含真是有無限的感念。婆婆在敏含擔任祕書期間,原本陽壽已終,因著光人參加高教班的因緣,得以延壽兩年;兩年期限一到,師母顧慮到敏含孩子年幼,又主動幫她婆婆延了兩年壽,希望敏含毫無後顧之憂地在天道上衝刺。

  這段期間,婆婆曾因罹患俗稱「皮蛇」的帶狀皰疹而痛苦不堪,敏含想起曾經耳聞師母有治療這種怪疾能耐,趕忙帶了婆婆向師母求助。師母診治帶狀皰疹一向不讓人旁觀,據師母的說法,這條「蛇」會飛,在旁觀看,一不小心就會被纏上身的。

  師母如何「治」這條怪「蛇」,一般同奮自是無緣得見,但敏含倒因此從婆婆處略知一二。婆婆表示:師母讓她靠在牆上,拿尺量了一下,隨即表示牆不夠大,另找了一面牆,仍舊要她靠在牆上,又拿了針刺她的指頭,擠出血來後很輕鬆地說:「好了,抓到了。」敏含後來又經歷了不少類似的病例,據求診的同奮表示,被師母這麼一量、一刺之後,病軀頓有豁然開朗的愉快,皰疹真就不再漫延了。

  如果師母的能耐僅能界定在這些小道上,未免太小看了她老人家身為一代宗師的風範。歷來求助師母的案例中,固然不乏前面的例子,掙扎於生死關頭上的,其實更多。

  嘉義的敏擎同奮,有一年突然發生嚴重車禍,魂飛魄散,師母得悉後,以身家性命擔保,後來還她一個完好如初的靈體。敏振同奮的孫子,出生後每晩哭鬧不休,師母看光後發現他有一魂一魄沒跟來,懇求觀世音菩薩後,孩子不藥而癒。更玄的是當年師母到美國弘教時,有位黃姓的小女孩罹患腦瘤,上了報告向師母求助,師母在回台灣後持續上光殿與之親和,小女孩的腦瘤果真愈來愈小,最後竟然痊癒到儀器幾乎診斷不出腦瘤的蹤跡。身為人間天人炁功最高指導,師母對這個案例有獨到的看法;一般同奮對天人炁功的診治,不能直接接觸病人身體的作法,大概都有相當清楚的認識,然而事實上即使和病人隔著一個太平洋,仍可因彼此的親力和力交感而產生莫大的感應。黃姓小女生後來在師母的虔心診治下進步神速,甚至可以由行動,美國醫生眼中的醫學奇蹟,在師母看來,其實是每個誠心的同奮都可能創造出來的。

十九歲起肩承綏靖無形的天命

  師母從十九歲開天眼,到上華山前自宗主處承接渡陰天命之後,一直在扮演著綏靖無形的助道角色,其中的辛苦,絕非外人所能想像。師母每到例行渡陰的初一、十五,手腳冰冷之外,多半還上吐下瀉。平日到入夜,一般人忙著補充白日消耗的元氣,師母的工作卻才剛剛上場,或是求超靈;或是宗主來親和,難得一夜好眠。曾有同奮清晨三、四點鐘接到師母電話,心裡不免嘀咕:師母怎麼選在這樣的時間打電話呢?問得倒好,師母怎麼會在這種時間打電話,對師母而言,一旦投入渡陰工作,白天黑夜,有時就不再具有分別的意義了。

  渡陰的工作到底如何辛苦,外人自是難以想像,即使隨侍師母身邊三年,敏含自承其實她也僅知皮毛而已。她們曾經建議師母把一些超拔的工作讓她們分擔,師母一聽,瞪大了眼睛:「你們那裡受得了啊!」師母也曾試著找接班人,請求無形把超拔的紫金光分給某位同奮,誰知那位頗具根器的同奮亦擔待不起,僅超拔一次即病倒在床,氣若游絲的情形把他的家人嚇壞了。師尊、師母前去探望後不禁感嘆:這個渡陰的重擔,看來還是得自己來了。

  師母一生超拔的陰靈無數,但陰靈究竞生就何等尊容,師母不曾透露,敏含自然也就毫無所悉。倒是有一回,她們聚在一起看「異形」這部影片,一夥人對這外星怪物的恐怖長相議論紛紛,師母適巧從房裡出來,看了看異形的尊容,只笑著說:哎呀!那種長相比起外太空精靈可是高明得太多了。可見得渡陰除了要有相當的能耐外,還要有見怪不怪的本領才行。那麼這些長相怪異,甚且是殘缺不全的陰靈究竟如何超拔呢?師母說是以廿字真言一一補形,缺手的補手:缺腳的補腳,補全了之後化成蓮花送他們到應去之處,修煉的修煉;投胎的投胎,皆大歡喜。

  除去超拔的工作之外,師母扮演著助道的角色,其實是十分多元的。敏含至今仍保有不少師母當年在靜坐班上課時寫給師尊的小紙條;有時是提醒師尊遺忘的人名,有時則是提醒上課的重點:很多同奮只看到師母端坐師尊身旁,狀若神遊太虛,不知師母對上課內容其實聲聲入耳,而且還加入不少意見哩!

扮演妻子與道侶都相當的出色

  身為師尊人道上的妻子與天道上的道侶,師母在兩者的角色扮演都相當出色。身為天人炁功最高指導,教院只要辦理天人炁功活動,必得在活動之前上報告恭呈教壇,師母也一定不厭其煩地上光殿先行與無形親和,天人炁功施行前必得先求診者超拔求超靈,這些工作自然又是師母一肩挑起。

  身兼坤院院長、坤元輔教,師尊閉關時,人道與教務種種,師母全數扛下,與同奮親和、勉勵,巡迴全省大小教院等等。當年的師母雖已八十高齡,卻是充滿了活力,一趟巡迴下來,隨行的同奮幾乎累癱了,唯獨師母還精神奕奕,一到教院,馬上上光殿與無形溝通,下得光殿,同奮求助的大批報告擁至,師母必定是耐著性子一一處理,處理的案例數量之大,常讓隨侍同奮看著不忍,但師母一貫的態度就是:同奮既然來求,必有其無力與無奈之處,若能幫得了一點,怎能置身事外?

  為教、為同奮,師母可以奮不顧身,但出對師尊的關心,師母可不願師尊太過勞累。師尊寫得一手好字,不但蒼勁有力,在無形中更有一定的親和作用,常有同奮來求墨寶,師尊不忍讓同奮失望,往往一口答應下來。問題是師尊做什麼事都帶著一股「傻」勁兒,即連寫字也不例外,看著實在教人心疼。師母與師尊相知甚深,自然知道師尊這個性,一旦發現師尊又在題字了,常就氣急敗壞地跑來阻擋;師尊若執意要寫,兩人免不了一陣口角,二老鬥起嘴來可是十分「可觀」,只是打雷歸打雷,雨過天青後彼此關懷之情可是溢於言表,師母晩一點還沒回來,師尊就趕緊問:「你們師母呢?」總要看到了師母進門才放心。

  與師母朝夕相處三年,敏含深覺她的確從師母那兒得到不少的寶貝,但絕非一般同奮揣度的「法寶」,而是師母做為一個「人」所凸顯的意義。

自己放在最後 對他人照拂有加

  和許多同奮的經驗相彷彿,敏含在擔任師母祕書前,對師母真是敬畏有加,不過她和師母的因緣畢竟殊勝,一般同奮聽來如同「天聲」般難懂的鄕音,敏含倒是第一回就聽懂了七、八分。七十六年十二月,她與敏覺、敏莊、敏長隨同師尊、師母前往美國洛杉磯弘教,這才真正認識了師母可親的一面。

  停留美國前後二個多月的時間,師母對隨行的四名坤道同奮始終照顧有加。師母的殷勤,有時真讓敏含覺得她不像跟來服侍師母,反倒像是師母的女皃,一路跟來享受慈母的溫暖照拂。事實上,師母早年皈依宗主後,一直服侍著蕭師母,侍女的份內工作,師母自是瞭如指掌,只是主從易位之後,師母仍一秉她平日待人接物的風格,對侍女體恤之至,生怕勞煩了同奮。

  敏含隨侍師母的過程中,對她與自家晩輩的相處有極深的印象,即使是自己的兒孫,師母亦以賓客之禮待之,更別提要求兒孫為她做什麼了。但對隨侍的同奮,師母觀察有日之後,一旦肯定是可教之材,師母仍會伺機開示,開示的內容或大或小,但她老人家嚴峻的口氣有時會教同奮愕然,師母不是一向客氣,怎麼變得這般嚴厲?敏含自承,她也曾被師母訓到無地自容,躱在房裡痛哭了一場,但事後想想,對師母真的是只有滿心的感謝。

  懷老二那段時間,正好遇上婆婆身體違和,敏含暫時辭職回家盡人道,那年過年,她到天極行宮向師尊、師母拜年,師尊發了紅包後,師母很誠懇地邀請敏含復職,敏含看著她老人家溫婉的面容,心裡真是難過極了,她知道,這些年來,師母一直都是把自我擺在最後的,師尊忙奔走天道,而李家子孫,或是天道,或是在人道上奮鬥,她老人家看著心疼,從不敢勞煩他們什麼,甚且是不會向他們傾訴心事的。唯一能讓她稍稍舒發一下情緒的,也就只有這些隨侍的同奮了。

  敏含後來在婆婆身體狀況進步後又回到師母身邊,師母的高興自是不在話下,她雖不曾向敏含說什麼,敏含卻了然心,她生下的老二特別乖,一出生後作息就十分固定,晚上七、八點睡覺,翌晨六、七點起床,這漫長的十二個小時從不吵不鬧,連半夜的奶水都省了,了解內情的維生樞機就常笑對敏含說·怎麼樣?你家的老二特別乖吧!這一切都是拜師母的恩賜。

  師母在對人客氣之外,其實還隱含著層極深的關懷,她對敏含孩子的關心只是其一,即使她先生的事業,婆婆的健康,師母一律列入她老人家關懷的範圍裡,見了面,總要問問這個人如何了?那個人如何了?敏含初時以為師母是隨口問問,相處久了,才發現師母是真的關心,那些人名,她可是一個一個放進心坎裡的。

  師母對人的深情,在敏含看來,其實不難理解,只消看看師母平日對尋常事物的珍惜,就能了解了。許多同奮對師母的節儉有極深的印象,敏含亦然。同奮送來的禮品,師母一定要求用手慢慢解開,絕對不許破壞了包裝紙,包裝紙拆開後折疊好,日後可再加利用,小小的信封袋亦然;師母會把信封反折,當作完好如新的信封使用,旦雙面都不能再用了,這才無限珍惜地放進專用的字紙桶燒化,惜物惜褔尚且如此,遑面對菩提自性本來清淨的眾生了。

  身懷絕技,師母也從不吝傳授,師母教過同奮以白蘭地酒浸泡枸杞半個月至一個月,說是有清心明目之用。亦曾從無形傳侍得「清明湯」,以紅豆、花生、黃豆、香菇、紅棗、當歸、薑一起熬煮據說非常滋補,體質不夠虛的人吃了還會流鼻血哩!

除非陽壽已盡 擔子絕不放下

  師母一生渡陰無數,即使跌倒主院後仍承擔著無形渡陰的天命,有人看著不忍,苦勸師母不要再如此勞累,師母只有一句話:「除非陽壽已盡,否則這個擔子我是不可能放下的。」事實上,住院之前,師母的身子骨就不是挺好,她平日必須服用心臟保健的藥物,有時也服止痛藥,初一、十五例行性的身心不適,那就更別提了。但師母全都默默承擔下來,行道助道六十餘年,師母仍把這些挫折視作尋常的磨考,絲毫不以為可以憑她渡陰無數的功德抵消這些磨難。在師尊、師母的哲理裡,只有「一門深入」,絕無「一步登天」的道理。

  師母再度住院之後,已離的敏含有時去探望師母,對師母知之甚深的她總會靠在師母的耳畔,不停地對師母說:「師母,您放心,教院的發展,台海的情勢,讓同奮一起來關心;一起來奮鬥,您安心養病……。」她知道師母,即使作了氣切手術,看上去完全是個病人的樣子,心裡終究是放不下這個她與師尊胼手胝足創下的天帝教,更放不下她曾承諾的奮鬥目標,盼望帝教能興學:建立從幼稚園以至國中、高中的系列學園,進而與天人研究學院銜接;希望台海局勢轉危為安:希望帝教在師尊證道後能迅速走出信心危機,開拓嶄新的局面……。

  偌大的願力壓得她老人家一生馬不停蹄喘不過氣,尤其在師尊證道後,她老人家常會對身邊的同奮說:「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敏含認為,這個問題不應該是師母老人家個人的問題,而是每一個身為救劫使者的帝教同奮所該承擔的。儘管師尊、師母的羽翼曾如垂天之雲,綿密而厚實地呵護住每一位同奮,但如今師尊歸天,師母已老,真的是同奮自立的時候了。

  (本單元經教史編纂委員會及當事人審核無異後方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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