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中散記 心效帝光照大地 何劫不滅
呂光證 2000-03-01 12:25
有同奮看了我評論九二一大地震的兩篇文章後,問我:「光證,難道你反對唸皇誥嗎?唸皇誥是要聲聲哀求 上帝妙現通,要感動 上帝,照你的說法這不就是第一神論與第二神論?不全都變成了迷信?同奮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使我感覺有必要再談談皇誥,原本過年後計畫將〈阿中散記〉停止,也只好再順延兩個月了。
因此,同奮們,就讓我們藉教訊一角,想像在寒冬暖爐的深夜裡,讓我們彼此緊緊靠著,掏岀心來,真心誠意說說唸皇誥的感受吧。
深刻覺悟 跨越皇誥數字迷障
先說我個人。
我自民國七十七年皈師後,開始唸皇誥,當時沒有一比十華山式的集體誦誥,都是個人誦誥,磕一個頭數一顆念珠,貨真價實,沒有優惠折扣。說沒有集體誦誥也不對,每逢星期三教院仍有會禱會坐,會禱的方式一樣是大家齊唱皇誥,但是全體長跪於拜墊上,直到唱到「玄穹高上帝」之「玄」字時,頭才徐徐磕下,然後恢復高跪姿勢,繼續下一聲,如此五十聲下來通常要半小時左右,而且一比一計算,只能計計五十聲。
第一次唸下來,我自嘲「嚇得屁滾尿流,打死再也不參加了」,理由很簡單,同樣花半小時,以當時我「彈簧腰」的功力,個人誦少則可唸三百聲,多則可以唸到四百聲,相較之下,集體誦只有五十聲,實在太不划算了,何況還要扯開喉嚨唱出聲音,真累死人。我心裡一盤算,哎呀,不划算,不划算,以後遇到集體誦能躲就躲吧,數字可得算精一點,每磕一個頭都要力氣耶!
同奮們,您讀到這裡,也許要責怪我:「光證,誦誥首重誠心,你怎麼可以斤斤計較數字呢?是的,我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當時離正宗靜坐班面談不到一個月,而師尊面談的條件是先要達到皇誥兩萬聲,也就是磕兩萬個頭,這規定當時執行得頗認真,天哪!各位想想,我能不計較數字嗎?於是我乾脆搬到教院住,白日去學校上課,晚上就拼命磕頭,有一天突然發現,我計數用的念珠原來一串是一百零八顆,不是一百顆,登時傻了眼,略一估計,每登記一百聲實際上多唸了八聲,登記兩萬聲就等多唸了一千六百聲,哇!這還得了,一定要追回「損失」的數目。
其實我本性並不愛計較,只是誦誥壓力一大,鑽牛角角尖而已。記得我當時正在一遍一遍核對數字時,心中有一股聲音:「你真的要向天上追回這些數字嗎?難道你唸的每一聲都實實在在,沒有欺騙天上嗎?我心頭一陣慚愧,猶豫半晌,終於打消「追討行動」。這一次深刻的覺悟,使我對皇誥的體驗跨越了數字迷障,才真正進入宗教神聖殿堂,開啓日後親和感應、自得其證的誦誥史。
不過我要聲明,十餘年來,我誦誥的質與量遠遠不足,在量方面,大約估計百萬聲左右,這個數目比起許多新進同奮來講,也實在慚愧得很,更不用說與一些資深同奮相比了;至於質方面,我偶而會唸到師尊要求的「一心不亂」,但更多時候不免唸得意念紛飛、心口不一。想來多蒙上天慈悲,以我這樣誦誥的質與量的熱準,十餘年來居然偶有感應道交,而能自得其證,確信誦誥救劫之真實不虛,今日就以我親身所見、所聞、所感、所悟,來說說皇誥吧。
同理心甦醒 突破信仰潔癖迷障
誦誥可以是第一神論,可以是第二神論,也可以是第三神論,端視持誦之人一念之轉。
此話怎麼講呢?
若有同奮凜於大自然威力之恐懼,寄望 上帝施展無邊無際之神威,解除同奮自身所感受到的威脅與懼怕時,以此心態誦誥之,當為第一神論。
若有同奮急於趨吉避凶,渴望消業得福,祈求透過誦誥得到 上帝加持之保證或安慰者,以此心態誦誥之,當為第二神論。
若有同奮不為自己設想,不求個人福報,憫天下蒼生痛苦,願意奉獻一己正氣力量,以迎 上帝親和光,以此心態誦誥之,當為第三神論。
是故宗教行為表面上來看都是相同,但實質精神內涵之差異所造成的結果,卻有雲泥之別。我以前看到有些同奮雖然勤於誦誥,但都是以民俗信仰求福求祿之心在跪拜,我也曾疑惑過,這樣的誦誥是否迷信?也曾情緒反彈過,好幾天不願意上光殿與「這些人同流合污」。如果說「數字」是我誦誥史的第一個迷障,那麼這種「信仰」潔癖,則是第二個迷障。
然而我靜下心來,自問:「我難道做到無所求而誦誥嗎?我真做到一切都不為自己設想嗎?」我的心靈敏銳地自我檢查,我不得不承認,在我失意的時候,在我傷心的時候,我何嘗沒有以哀求之心企盼 上帝對我的寬待,於是乎,我批判的心鬆軟了,我體會到真實的誦誥,總是免不了從第一神論、第二神論起始,才逐漸昇華到第三神論的境界,這種同理心的甦醒,是我第二個覺悟,使我每每唸到「赦罪大天尊」時,淚流滿面,自覺在救天下蒼生的同時,也赦免自己的罪吧。
自省自懺 諸罪即獲赦免
真誠懺悔是一種極深的自覺,我偶而在這樣的自覺中,感受 上帝親和光的沐浴,內心異常感動。我省悟,我之所以能從一個向天揮拳的狂野小子,變到承認自己有罪,進而洗淨自己罪業,這一切的蛻變,豈不都從聲聲誦誥之中潛移默化而來?否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有能力調伏我這偏執之心呢?如今我罪已得赦免,究竟是 上帝妙現神通所致,還是我內心自省自懺之功?
這個疑問隱藏在心田深處,偶而浮上心頭,飄飄盪盪,不知何所來,亦不知何所去?有一天在誦誥之中,我忽然內心清明,直覺我心即帝心,帝心即我心,我心朗朗如太陽,施放光與熱於塵寰中,猶如巡天節時, 上帝總要施放鐳炁激發太陽之光熱,以維持宇宙和諧運轉,同樣地,我心亦如太陽,要佈施我的生命熱誠於這人世間,維持人間的和諧秩序。
一念之悟,感而遂通,我轉頭看到師尊留在每個光殿的墨寶「吸吸呼呼通帝心」, 上帝何嘗遠在金闕?我一時能佈施我的光華, 上帝就一時與我同在;我永世願意奉獻我的生命, 上帝就永遠與我同在。因為 上帝本是犧牲、奉獻、佈施的源頭。然而人世是現實的,環境是冷酷的,我鼓起我對家人的愛、對同奮的愛、對世人的愛,我願意學習太陽的精神,無私地灑落大地,但是我免不了畏縮,免不了猶豫,我有時更像月亮,只能反射外界的光芒;有時卻像隕石,在漆黑太空中盲目奔馳。
「通帝心」是我第三個覺悟,但是要隨時隨地通帝心,要在呼吸之間不違帝心,我怎麼做的到呢?顏淵三月不違仁,世所難得,我心調伏難定,偶而定住,已是千難萬難,怎敢與先賢古聖相比?
志願奉獻正氣 即為媒介之神
然而刹那之悟,也使我的體驗與教義相通,我恍然明白,誦誥之所以第三神論,乃因誦誥之人本非凡夫,跪拜之際豈有私心。第三神稱媒介之神,在 上帝與紅塵之間做媒介,無形媒介者謂聖神,有形媒介者謂人神,聖神即諸大上聖高真,人神即誦誥之同奮。只要同奮在誦誥時能以己心通帝心,願意為天下蒼生佈施自己的生命熱能,願意效法帝心如太陽般的遍照人間,當下即為媒介之神,其親力上達天庭,感通 上帝和力相應,天人大放親和光,何劫不減,何厄不滅?
是故每一聲皇誥都是願力:每聲皇誥都是承擔;每一聲皇誥都是正氣,簡簡單單一句話:「我願奉獻正氣」,就是誦誥之所以爲第三神論,而非第一神論的懼神,第二神論的媚神的根本理由。
佛門淨土宗流傳一則發人深省的笑話,一位老婆婆整日敲木魚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有一天他兒子在旁邊叫道:「媽!老婆婆停下來,問道:「什麼事?」兒子未答,老婆婆繼續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這時兒子又叫了:「媽媽!」老婆婆只得停下來,又問:「有什麼事?」兒子仍未答,老婆婆不高興了,木魚敲得一聲大似一聲,這時,兒子開囗:「媽—媽!只見老婆婆把木魚一扔,生氣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子道:「媽媽,我只叫你三聲,你就嫌煩,那你整日唸阿彌陀佛,難道祂不嫌煩嗎?」
同奮們,這個笑話有極深刻的內涵,不能等閒笑過算了,它讓我不時自問:「我是否也唸到讓 上帝厭煩?」我自問,,如果我不迷於數字,能自覺懺悔,能感通帝心,我會厭煩嗎?哦!不,絕對不會,因此我也有絕對的信心 上帝不會厭煩。
「心心相印」是我十餘年來偶得的最珍貴的宗教經驗,我由此振奮,於焉昇華,終底於信仰之堅定。我雖不敢妄言踵武師尊之志:「時代在變,一切在變,極初之道心不變。」但我充滿希望,充滿期待。
暫歇一下吧,下一期再繼續與大家圍爐夜話「皇誥」。